“----主人,好像是…赤眼。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灵犀被他打在了地上,我也被他甩在了一旁。
虽然他霸占着一位女孩子的泥丸宫,但那眉宇神情,以及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阴邪之气,都让我觉得无比收悉。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他看主母时的眼神,居然…和您一模一样。我感觉的出来,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而且,他和那黑袍应该不认识!在黑袍想要动手控制住主母,以便作为人质来要挟您的时候,倒是他,第一时间出声,喝止了那个家伙。”
王丽分析着自己的看法,不管主人怎么想,她这个小鬼奴总是要尽自己所能,把看到的、想到的全盘托出,以便主人能够做出最有利的判断和决定。
“怎么说呢?其实我发现,只要是我还活着,他赤眼就很有可能不会死!也许,真如不戒大师说的那般,我是真身,他是心魔。我和他共用着一个命星,彼此能够感应到对方的存在,以及是不是安全着!”
叶风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看得出来,他对这样的结果很不满,却又无可奈何!伸手握住苏晚玉的皓腕,将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依次搭在她的脉门上,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呼吸。
苏晚玉睡得很香,似乎还在做梦。她呼吸均匀,心跳如常,脉搏也不疾不徐,很显然并没有受到什么惊吓。
想来,那赤眼罗汉对她确实没有什么恶意。可是,叶风的心里却越发的不安起来。他究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对苏晚玉如此恭敬,还是,…他感应到了什么,有什么意图,才对其敬而远之的呢?
陈浩轩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敲了敲房门,把脑袋探进房间里面来,小声问道:“叶风啊,…小苏姑娘,她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事儿!”叶风回过头来,淡淡的说了一句:“只不过,那黑袍不见了。我感觉的出来,他应该不是真正的信使,费尽心思混进乐天来,似乎还有其他的目的。”
“对了师父,那穿黑袍的家伙,还从怀里摸出来一颗晶莹剔透的绿色小药丸。说是,要让我放进您的酒杯里,还说,…我老爸在他们手里,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吴亥说完,那大脸上勉强挤出来的一丝微笑,就开始慢慢的消失不见。尽管,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老爸,选择了师父,但是那心里的苦涩,…谁能懂?
吴天博在将自己名下百分之十五的南大股份、转让给儿子的那天晚上,就苦口婆心的对其说过。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注定成神;而有些人,就算看起来衣冠楚楚,却仍然是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大罪人!
他很欣慰,自己这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败家儿子,居然能够认识像叶风这样的局外高人。更庆幸的是,儿子跟了他叶风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成熟了,懂事了,甚至还坐上了乐天副总的位置。
这人呐,一辈子很短,做什么不重要,关键是,你究竟能不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你需要什么?只有你真正的明白了这个道理,才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里,目的又是什么。
“小亥呀,答应我,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要坚定不移的站在你师父身后。只有他,才能够护你周全;也只有他,才能够让你走的更远,飞的更高。
----对不起,爸爸也是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大罪人!但是,…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做过几件错事呀?但错了就是错了,我也不想狡辩什么。可是,我不希望你也卷进这场漩涡之中。
你姐姐的事情让我遗憾终身,…所以,你的路,我不打算再出手干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只要你还是他叶风的徒弟,想必那些人,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吴天博当时的话让吴亥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今天,…刚刚,他经历过黑袍人的事情之后。再回想起老爸的话,才明白,他应该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或许,他已经不在了吧?也或许,他正在这人世间某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默默地为他的儿子祈祷着。
眼眶没理由的红了起来,鼻子一酸,两行滚烫的热泪便滑落脸颊,顺着下巴,掉在了松软厚实的地毯上。
张自强微微错愕,他没想到吴亥这种满脸横肉的硬汉,也会有如此懦弱的一面。嘴巴扯了扯,想开句玩笑,可一想起同样生死不明的堂叔张镇山。那张脸,便也和吴亥一样,阴郁的几乎能够拧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