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气急反笑,他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要搁平时,我倒是不介意背着你爬山过河。可如今身处险地,那些怪物们又躲在暗处,要真是背着你,万一被他们偷袭,…我还真怕这双拳难敌四手呀!”
叶风说的是实话,即便他身手不凡,略懂道法,又有灵犀宝剑和七宝葫芦这两样绝世法宝护身。可谁又知道那新月教里有多少高手,有多少法宝,有多少不择手段的恶魔呢?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听到眼前这个男孩子的话,任如玉并没有生气;相反,她却是冷静下来。可一抬头看到那满地的肉泥和污血之时,那五脏六腑之中便又翻江倒海起来。
“----呕!…那你说,你说该怎么过去?”
她紧紧地捂住口鼻,眼睛也微眯起来,尽量不去看地上的红白之物。可是,无论如何,那些残尸们被敲碎脑袋的画面都无法抹去,始终徘徊在她的心间。
“也不是没有办法!”叶风拉起任如玉的手臂,在其左手的内关穴上轻轻地按摩了一小会儿,这才背过身去。掐着指印捻着诀,默默念道:“天地玄宗,证吾神通,八方土将,护佑苍生。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敕!”
只那么一瞬间,天色昏暗,地动山摇,尘土也跟着飞扬起来。约么有半盏茶的时间,周围才慢慢地安静下来,任如玉这才眯着双眼仔细的打量起四周。
但见先前那地面上的污血和肉泥都已不见踪影,四面八方皆是新土,就像被一把超大号的铲子给直接翻了个面一般,平整,干净,没有一丝打斗过的痕迹。
“这…,这不是剑仙前辈的五行遁甲术么?----叶风,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可不可以教教我?”任如玉的脸上又惊又喜,不难看出,她对这样强大的道法秘术很感兴趣。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不行。”
叶风亲昵的搂住任如玉的肩膀,然后一脸感慨的说道:“这秘法不比武术,百炼就能生巧,可是要坚持不懈的炼气,炼神,才能够调度身体里面的灵气,和这天地乃至宇宙之间的万事万物产生联系与共鸣!
正所谓,乾坤借法,贵在有道!你先前练得是外家拳,以后要着重于内家拳的练习,我有时间会指导你调息,炼气。等到时机成熟,再来学习这三千道法,就会像大狮子吃豆腐----小菜一碟!”
听叶风说的有理,任如玉便不再纠缠。她一把挽住这个小男人并不算粗壮的手臂,看着眼前那茫茫夜色,哀怨的说道:“希望接下来的旅程会一路顺风,早些回去,也好…,早些有个新的开始。”
“----放心吧!”叶风坚定的看着任如玉的双眼,保证似的说道:“你知道的,我属猫,可是有九条命的,又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就死去呢?”
任如玉点头,然后挽着叶风的胳膊,沿着忘川向前走。四周光秃秃,雾蒙蒙,不见人影。两人约么走了有七八里路,那前边的断崖之处赫然就出现了一座长桥。
这桥见首不见尾,直没烟波里,虽然很长,但却极窄。叶风伸手量了量,最宽之处,也不过只有五尺,还没有栏杆,这难免就让人心生忐忑、四肢颤抖。
要知道,这桥高百丈不见底,下面还是滚滚洪流,是飘着残尸断臂的忘川河,搁谁谁不害怕?谁不胆寒?谁还能够泰山崩于眼前而心不跳,眼不眨,波澜不惊,闲庭信步的走过去?
见到叶风小心翼翼的拉着任如玉的小手上了桥,那隐身在暗处跟踪的鬼夜叉便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他鬼夜叉算不得君子,但在这种地方,他又会隐身,玩一玩偷袭,搞一搞骚扰,岂不是大狮子吃豆腐,小菜一碟嘛!
他紧紧地握着开山斧,悄无声息的跟在任如玉的身后,慢慢地跟近,再跟近,直到嗅闻见任如玉身上那淡淡的芳香,才裂开嘴巴,眯起了双眼。
就当他离那具火辣的身躯还有五六步之遥的时候,最前面领路的叶风却忽然间转过身来。接着,他右臂一挥,那掌中便立即凝结出三把光刀,闪电般飞向了鬼夜叉的面门。
----我滴个亲娘咧!鬼夜叉吓的是三魂出窍、七佛升天,想躲避已来不及,也只能仓惶应对。还好他掌中的开山斧过于宽大,挡住了两枚光刀,可是那胸前,还是被另外一枚给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他不敢恋战,捂住伤口转身就逃。只害怕迟上一迟,便会被那叶风发现踪迹,斩落桥下!可是,当他回到桥头的时候,却情不自禁的停住了。
因为那桥前正缓缓地走过来几个人,领头的三个他不认识,可跟在后面的两个,不正是丘吉尔和李卿然吗?
鬼夜叉不敢托大,连忙现了真身,他单膝跪地,说道:“见过…,见过各位!叶风,叶风他…,就在前面。”
那领头的三个人步伐微滞,不见有任何动作,却已经悄无声息的绕过了鬼夜叉,缓缓向前面走去。
丘吉尔瞥了一眼鬼夜叉胸前的伤口,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走吧----!教主这次可是下了血本,那前面的三位,可是咱们新月教的三大祭祀:如是,合宜与莲心。”
----大祭司如是?----二祭祀合宜?以及那从来都没有露过面的三祭祀----莲心吗?教主还真是大手笔,居然一下子派了三大祭祀出来。难不成,那叶风的木玲珑,当真是什么绝世瑰宝吗?
鬼夜叉心生狐疑,不过那脚步却略显轻快。既然三大祭祀都出动了,还怕整不过他一个叶半条吗?至于他身边那个女军人,呵呵,鬼夜叉根本就没有把其当盘菜!
若不是亲身经历,叶风还真不知道,这世界上居然有一条如此狭窄绵长的石桥。他情不自禁的回过头来,那目光所及之处,竟飘飘然走过来三个身裹银袍之人!
----是敌?是友?他一时间难以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