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大楼后院,数架直升机已经停滞,军车从侧门过关进入,可可被十几名警卫人员给拽下了汽车。
……
大楼周边的指挥阵地内,荀成伟坐在崭新的沙袋上,什么心气儿都没有了。
他在短短几分钟内,心态发生了极为剧烈的变化,军部总政玩的路子,让他有点寒心。
就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不管卫戍旅认不认真打,九江都肯定是保不住了,因为市政大楼并不具备高强度防御作战的条件,继续抵抗下去,最多也就是能拖一些时间。
但之前总参谋长打来的电话,原本已经让荀成伟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准备,但战友的好意劝告,却让他又瞬间没了这股心气儿。
原来,上层没有问责,没有埋怨,只是想让他继续奋战,拖延时间,给其他核心赢得撤离时间,等事情尘埃落定了,再对自己战败九江进行处理……
荀成伟看着天空,突然感觉太黑了,见不到啥光亮。
一团长跑了过来,低声喝问道:“旅长,北侧的驻防区域也搭建好了,你看咱们怎么驻防,是按照……?”
荀成伟抬头看向他:“新军,通知一下咱们部队里的老哥们,一会要是守不住,我们就集中兵力,从北侧突围。”
一团长有点懵,心说你刚才还要殊死抵抗呢,现在怎么又要溜了呢?
“旅长,你的意思是?”
“我们继续打下去,也就是拖延时间而已。”荀成伟看着他说道:“你我都战死了,除了家里人会心疼,其他人是不会流一滴眼泪的。我们奋勇杀敌,上面却琢磨事后怎么杀我们,这仗还打个几把,能跑就跑吧。”
“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嗯,总司令差点没下令枪毙我。”荀成伟冷笑着回道。
“他妈的,他们有什么资格埋怨我们?”一团长听到这话,也是双眼猩红地骂道:“九江城内说是有六七千号人,可真正当兵的就两个团,不足三千人!我们坚守了对方近三天的攻击,指挥团队平均睡眠不到五个小时,他们还想怎么样?!我们谁想看到城破?哪个当指挥官的希望自己被钉在耻辱柱上?!倒是他们,在外围打了这么长时间,一点效果都没有,始终让九江处于孤城状态……m的,就这还要追责我们,公平吗?!要不是建飞那个傻b,非得绑架人家那个女的,九江能被打吗?要不是谈判组,在盐岛股权上开出了对方不可接受的条件,现在能开战吗?他们在夺利,我们在玩命,他们有个屁的权利追责!”
荀成伟毫无怒意,只淡淡地回道:“说这些没用的,去准备吧,对方只要攻势一猛,咱就撤。反正老子也是要被追责的,我不在乎再背点处分了。兄弟们跟我一回,没必要战死在这没有意义的战场上。”
“好。”一团团长点头。
……
市政大楼的后院内。
建飞目光阴冷地盯着可可,摆手吩咐道:“把她挂直升机上。”
可可同样瞧着他,俏脸上泛着讥讽的笑意,什么都没有说。
“走,快走!”警卫推着可可,走向了直升机方向。
“沈飞兄,想坐车赶出去,基本是不可能了,外围的交战区更乱,而且都是陈系的部队,他们才不会在乎这个女人的死活。”建飞冲着沈飞说道:“我们现在只能坐飞机走。”
“你打算怎么走?”沈飞问。
“把她挂直升机下面,让机组人员喊话,”建飞咬牙说道:“老子就赌秦禹不敢开火。”
沈飞斟酌半晌:“没有可能从外围撤退了吗?”
“你和我都是在秦禹那儿挂了号的人,从陆路离开,一旦被拖住,那肯定就走不了了,还tm不如拼一把呢。”建飞双眼通红地说道:“你要不放心,我让人先给于瑾年吊上去,试试川军的反应。”
“于瑾年是上层要保的人,万一对方的那个小股部队私自开了火,打了直升机,那我们怎么和上面交代?”沈飞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