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
芬可大力踩向油门,车子在车流中急速地穿梭着,一会儿窜到大道,一会儿又窜入一条狭窄的小道,在迎面而来的一辆大货车那刺耳的喇叭声中,又急速地窜入了另一条小道,吓得刘翰洋冷汗直冒。
不一会儿又驶进了像迷宫一般的小路,在即将撞向一排露天桌椅时,猛地一拐,又轰鸣着驶入了大道。
车子在她的手里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时间和节点拿捏得炉火纯青,又好似一只翱翔在自由天际的老鹰,随心而欲、随风而行...
她那忽左忽右的大范围回旋,使得车内的刘翰洋头晕目眩、昏天暗地,好在吴以骏一把将他按在座椅上,没有了四周景物那眼花缭乱的目视感,眩晕没那么心潮和恶心了。
经过芬可一通那犹如无人之境般的操作,车子终于摆脱了越野车的穷追不舍,吴以骏看向窗外,窗外是一排排高大的树木,树木的后面是成片成片的农田。
蓦地,他发现这条路是如此的熟悉。
他们折返了回去。
“喂,我们现在正在原路返回,赶紧掉头!”吴以骏催促道。
“噢,是吗?”芬可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眉头微蹙,“还真是!”
“赶紧掉头啊!”
“折返的这段路算钱吗?”
“算!”吴以骏愠怒道。
“OK!作为临时出租车司机,我得表现出应有的素养。”芬可一脸欣喜道,“所以,折返这部分,只收你们单程费用。”
刘翰洋静静地看着争执中的两人,心里一阵苦笑,他微微地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投向车窗外急速飞掠而过的参天大树。
他想起了至今昏迷未醒的李素佳,想起了仍被困在外星不规则体之中的周芸,他对自己的思绪感到奇怪,这几天,这两个女人频繁地、交错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为什么一想到李素佳,他就会想起周芸?
可一旦想起周芸,他又会想起李素佳?
“吱...”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将刘翰洋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车子先是一个急刹,然后疯狂地原地旋转起来,继而轰鸣着向前飞速驶去...
整个掉头的动作用时不到3秒,从刹车到转向再到疾驰,娴熟而老练,简直是一气呵成!
以至于在掉头的时候,刘翰洋一侧的之前被撞得变了形的车门徒然打开,它在猛烈地旋转中急速地飞了出去。
车子重新向小镇驶入,在小镇的入口,那两辆追击的越野车从他们对面急速掠过,但很快,他们又掉过头来,紧紧地追了上来。
出租车刚进入小镇,还没有行驶多久,突然从一侧的小路上冲出了另外两辆越野车,它们一左一右横亘在了马路上,将并不宽敞的马路堵得严严实实。
随即,从车窗内伸出7、8支冲锋枪和一具RPG火箭筒,冷冷地对准了出租车...
这两辆越野车应该是接到了后面追击的越野车的消息,守株待兔一般专门在前方拦截的。
芬可眼疾手快,赶紧一个急刹车,车子发出了低沉的怒吼声,急速向前的力量和紧急的制动犹如一对互相角力的野牛,剧烈地撕扯着车身。
伴随着长长的刹车痕迹,出租车终于在距离越野车不到1米的地方,艰难地停了下来。
未等车内的人喘一口气,后面两辆越野车已经紧紧地顶在了后面。
出租车成了瓮中之鳖。
“哗哗哗...”从四辆越野车上跳下10几名手持冲锋枪的武装人员,为首的是织山典木,他双手向前一挥,武装人员将出租车团团围住了。
他们双手握枪,一点点地向车子逼近着...
当织山典木一脸阴笑着将目光投进出租车里时,他的脸立刻像冷水冰冻了一般瞬间凝固了。
出租车内并没有刘翰洋的身影。
已经做出誓死保护刘翰洋的吴以骏不解地看向一脸茫然的织山典木,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刘翰洋在他的旁边消失了。
他悄悄地将手里的两把手枪又慢慢地插回了衣兜里。
前边的芬可更是惊诧不一,她一脸困惑地看向后方,她上下左右看着,仍然没有发现刘翰洋的身影。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个已经飞出去的车门处,她在想,也许是刚才的大回转掉头将他从车里甩了出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刘翰洋还在车里,他启动了隐身,就在织山典木一伙跳下汽车的一刹那。
“天哪!我刚才掉头的时候一定将他甩了出去!”芬可惊叫道。
她的话音没落,织山典木抬头向后方看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以骏迅速掏出双枪“砰砰砰...”对着武装人员人一阵怒射,5名武装人员应声倒地。
“撞过去!芬可!”吴以骏大声喊道。
“呜...”出租车发出了狂暴的怒吼声,它猛地向前窜去,“咚!”它撞开了越野车,飞快地向前驶去...
这一切是如此的突然,以至于所有的武装人员还没有反应过来,出租车已经开出了50多米远。
织山典木从地上爬了起来,由于站在车前,处于吴以骏射击的死角,他并未受伤。
他怒不可遏地看着倒地身亡的5名武装人员,又看向前方急速飞驰的出租车,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继续追击出租车,追击一个没有目标的车子毫无用处,因为刘翰洋不在车内。
返回去寻找刘翰洋,可又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陷入两难的织山典木拨通了山鬼的电话,自然遭到了他的一顿训斥,他呵斥他长了个榆木脑袋。
山鬼告诉他,不在车内,并不意味着就不在车上。
可以在后备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