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轻微的低哼声从左侧一角落内传出,那里坐着三个相貌普通,中等身材,十分不起眼的中年汉子!
其中一名较为瘦削的汉子瞪着那群武官,面现怒气,似乎已忍不住要扑过去,却被另一名黄脸汉子按住了手。
黄脸汉子朝瘦削汉子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又将小二招呼了过来,三人结帐,一溜烟出了酒楼离去。
王动瞧着这三人,心中一动,抛下一枚银锭,跟了上去。
这三人警惕性极高,出了酒楼后,直接进入了一条巷道内,拐了七八道弯,绕了一个大圈子,来到了一座静谧的宅邸前。
瞧着三人进入宅邸内,王动身形一纵,翻墙而入。
府邸内院大堂内,候着一群人,约莫有二三十人左右,除了天地会会众,还有几个一身素白,容貌不俗的少妇,正是庄家的几位妇人。
一位模样乖巧,清秀可人,穿着一身雪白衣裙的少女静静立在庄家几位少奶奶后面。
忽听得脚步声响起,那三位汉子已步入堂内。
黄脸汉子上前几步,朝中间一位穿着青袍,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行礼道:“总舵主,已经打探清楚了,鳌拜那狗贼已下令,明日便要在法场处决兄弟们,说是要五马分尸……。”
“嘭!”一个面容消瘦的道人猛地一击掌,拍在一张方桌上,怒气勃发:“鳌拜这狗贼真是可恶,老道士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余众也是怒不可抑,纷纷怒骂起来。
庄家几位少妇面面相觑,三少奶奶自责道:“这都怪我们行事太过莽撞,这才连累了天地会的各位兄弟。”
玄贞道人摆了摆手,劝解道:“庄夫人也是为了剪除鳌拜此贼,与我等志同道合,我天地会恩怨分明,此事岂能怪你们!”
“不错,庄夫人,你们就不要自责了!”陈近南亦道。
玄贞道人转向陈近南,沉声道:“总舵主,明日便是行刑之期,咱们的准备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尽早拟定出一个计划。”
陈近南脸色凝重,缓缓道:“道长此言,我何尝不知,只是兄弟们都被羁押在大内天牢内,戒备重重,根本无法闯进去救人!而明日法场内外,只怕也是龙潭虎穴,鳌拜的犬牙必是张开大网,等着我们一头扑进去,纵是拟定多么周全的计划,也是无用。”
玄贞道人咬牙道:“纵然是龙潭虎穴,老道也要闯上一闯……。”
陈近南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我天地会义字未先,决不会置兄弟生死不顾,只是明知是陷阱,人多了反而碍事……。”
他声音一顿,瞧着玄贞道人道:“道长,你带着兄弟们,于今夜便潜出城去,明日劫法场,我一人去就行了。”
“总舵主,你……。”玄贞道人等天地会众顿时色变。
庄夫人道:“我们几个妇人虽未必能帮得上什么忙,但没将鳌拜杀死,为我庄家满门报仇前,却是决不会离开京城的。”
说罢,她目光转向了身边的白衣少女,温声道:“双儿,你青春年华,却是不必跟着我们几个未亡人送死,今夜你也出城去吧。”
双儿使劲摇头,语气决然道:“三少奶奶,双儿不走,双儿还没报答你的大恩……。”
庄夫人面露温婉笑容,将她抱在怀里,抚着她一头秀发,道:“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我对你有什么恩惠,值得你赔上性命……!”
双儿待要再说话,突听一个声音自堂外飘了进来:“不错,这小丫头的确是个傻孩子!像这么可爱的傻姑娘,又有谁不心疼?”
双儿眼睛猛地睁大,面上露出惊喜无比的神色。
“谁?”堂内陈近南,玄贞道人等天地会众却是面色大变,急将目光投向堂外。
随即,一道青影毫无半点征兆,突兀的现身堂前。
“本人姓王,单名一个动字。”他微笑道。
ps:话说鹿鼎记中双儿的义兄吴六奇,在真实历史中,此人镇压义军,得明廷赏识,晋为总兵,后率部降清!三藩之乱时,吴六奇率部平叛,立下大功,实乃我大清忠臣良将,是为我大清万世不朽功业效过犬马之劳,出过大力的!鹿鼎记中却将其描述成身在清营心在汉,反清复明的急先锋,不得不说这是对我大清忠臣义士的极大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