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有类似的问题。
顾磊在他们心里就是个没有心机,也没有主见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阑
林跃说道:“讲道理要看对象,面对一头豺,你就算说破天,也改变不了它要吃掉你的心思。”
……
另一边,冯茜茜被冯晓琴生拉硬拽到楼下。
“哎呀,姐,你弄痛我了。”
她用力挣脱束缚,蹙眉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刚上楼,连包都没放就被稀里湖涂拉出门外,问话也不说,她当然有理由烦躁。
“你姐夫要跟我离婚。”阑
“什么?离婚!”
一句话把冯茜茜吓住了。
冯晓琴勐一瞪眼,她顿时反应过来,扫了一眼左右,见没人注意这边,才调整一下情绪小声问道:“为什么呀?怎么会呢,姐夫不是一向对你言听计从,你让他往西,他不敢往东吗?”
“我也很奇怪,你说顾磊,平时软趴趴的,今天怎么就硬气了?谁给他的勇气说这些话?而且你知道吗?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瞧他跟我算账的样子,要是拿出这个劲头去考财会证早就过了。”
“那姐……他要跟你离婚,你怎么办啊?”
“他要离婚就离婚?我为什么要跟他离?要离婚可以,万紫园的房子分我一半我就答应跟他离。”
正如林跃说的,冯晓琴怎么可能干赔本买卖,如果两个人就这么离婚,她什么都捞不到。阑
冯茜茜说道:“姐,万紫园的房子,写的是顾士宏的名字吧。”
“只要有小老虎在,顾士宏是不会同意顾磊离婚的。”
“那姐夫执意离怎么办?”
“他看我不顺眼可以选择搬出去住。”
冯茜茜明白了,顾磊可以破罐子破摔,无法无天不顾一切,顾士宏不能,甭管是身为爷爷,还是作为万紫园德高望重的顾老师,他都没法抛开小老虎不管,那么只要小老虎认准冯晓琴,这婚就离不成。
“姐,我就不明白了,姐夫那个性格的人怎么会突然提离婚呢?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他?有人?”冯晓琴觉得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觉得除了我,谁会看得上他。”阑
“那是为什么……他和你闹离婚,总得有个缘由吧?”
“我觉得这事儿八成跟姑姐有关。”
“顾清俞?”
“没错,我让他背下纸条上的内容,今晚过生日的时候跟他姐借钱,上午答应的好好的,下午他就跟我翻脸,要说这中间没发生什么,你信吗?”
“你怀疑是顾清俞指使姐夫这么闹的?”
“你想啊,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现在知道我要跟她借钱,那顾磊整了这么一出,我还怎么跟她借钱?”
冯茜茜点点头,觉得大姐说得在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接了小老虎去哪儿?今天不回去了吗?”阑
“谁说不回去,当然要回去,不过得到饭点再回去。”
冯晓琴怎么想的?今天顾清俞过生日,顾士宏让她多做几个菜,她不回去,那饭就没人做,顾清俞来家一看冷锅冷灶的,啥也没有,这生日能过好吗?
顾清俞让她不好过,那她也有恶心顾清俞的办法。
……
冯晓琴和冯茜茜接到小老虎的时候,顾士宏正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老太太在旁边安慰他,要不别在家里吃了,去小区外面的迎春楼定个包厢,在哪儿给顾清俞和顾磊过生日也一样。
一样吗?当然不一样,因为少了顾家的心头肉小老虎。
他这儿犹豫着要不要给顾清俞打电话,说明家里的情况,让她拿主意,还是下楼去找冯晓琴,说几句好话把人给请回来。阑
哪里知道那个以没能耐着称的儿子从卧室里出来扭头进了厨房,围裙一系,刀在手,砧板在下,咄咄咄地一通切,听着声音很快,超有节奏感。
顾士宏扶了扶眼镜,起身往厨房走去,老太太也带着一丝好奇跟在后面。
呲……
煤气灶发出轻微的燃烧音,上面是一个白色瓦罐,盖子边缘的孔里往外冒着热气,送出一阵炖鸡的香味,而更远一点的菜盆里盛着半盆水,里面放着一只只被草绳捆着的大闸蟹,所谓秋风起,膏蟹肥,当下正是吃大闸蟹的好时节。
林跃已经把准备做素鸭的胡萝卜和嫩笋切成丝备用,又把养在水槽里的鲤鱼捞出来,彭,刀背拍晕,轻车熟路地刮掉鱼鳞,又在腹部一划,掏出内脏,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条鱼处理完毕,熟练得好像前边菜场卖了十二年鱼获的小贩。
“你……你怎么会干这个?”
顾士宏又被儿子震惊了,要说做饭,顾磊是会一点的,但也仅限于煮饭煎蛋凉拌西红柿这个水准,杀鸡宰鱼,炖肉熬汤什么的一概不通,但是瞧刚才这两下子,哪怕是他这个做了三十多年饭的人也是望尘莫及。阑
“哦,我不愿意上补习班,把钱要回来报了一个烹饪班,学成这手艺,省得以后冯晓琴老拿给一家老小做饭邀功清赏。”
这个回答很难让人信服。
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哪怕摘掉眼镜,也无法改变厨房上演的一幕。
“爸……我回来了。”
顾清俞的呼唤打断顾士宏母子的面面相觑,回头一看,发现是老顾家最有出息的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