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的目光之中有些难以置信,他们的身份是组织的机密,公子的名字更是机密中的机密,知远如何知道的?.
“前一世皇帝确实雄才大略,前唐之后,中原数百年的割据乱象,被其终结,一统诸夏,再造神州,确实是一位明君,但前亡于二世暴之政,也是不可辩驳的事实,之后,今日怎么有脸来复国?!
王立不,“前宋赵氏,亦为我前族,伪周抢夺神器,自开一国,乃是乱臣贼子!
”
知远冷笑一声,“失其鹿,天下共逐自三代以后,得国最正者先汉与我大周本朝太祖高皇帝本一介右布衣,自匹夫起事,无凭借威柄之嫌;为民除暴,无预神器之意,驱除虏,恢复神州,立国之正更胜前汉!
“你……那他为何杀小明王而自立?!
“世言明太祖曾奉林儿龙凤年号,此不考史实而度以小人之心者也!太祖起于微末,未掌小明王之权,未食小明王之碌,何来君臣之义?!”
王立被知远得哑口无言“你在江南为官多久了?”
“…自周太祖迁都于神都,我便在越州为官,已经一十七年了!”
知远一,这为官时间都接近他的年纪了“那我大周太祖和今上两朝,文治武功如何?!”
“外定边河,驱除虏,内修德政,百姓安康”虽然王立是前遗民,公子羽的手下,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大周两任君王俱是人杰“那你为何要助公子羽起兵谋逆?!乱百姓江山?!你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知远查过王立的档案,也从越州刺史府的属官处询问过王立的为人清廉、细致、正直,平日也不吃什么山珍海味,甚至连肉食都较少,最爱咸菜滚豆腐如此做派虽然有可能是装的,但能装二十多年,也足以说明王立的个人道德绝对是较高的,是一个有修养有抱负的人,故知远想要从此入手,看看能否找到突破王立闻此言,确实是又惊又愧惊得是知远已经查到了他们在越州行动的目的,愧得是知远说得没错,如今天下承平,百姓安居,他却要祸乱天下,这就是妄读圣贤书“大人,我知道自己乃是罪人,但一日为臣,终身为臣,一臣不可侍二主1”
知远还是想得简单了一点一个能够在大周官府之中任职二十七年而不易其志,自然不是他这三两句嘴炮攻势可以说服的“今生已是如此,如果来生,王立愿当牛做马,为天下百姓驱使!”
王立就是标准的十大夫价值观虽然文人之中亦有贪生怕死者,但也有像王立这样,将信念看得比生死更重的人对付这样的人,以生死相迫没有人晓之以大义也效果不佳但是这一类人却有一个共同点,虽不在乎生死,却最重青史之名他们不在乎当下之人是如何看待他们的,知我罪我,唯其春秋杨清源在入洞之前,也是如此的理念身后之名胜于生前之事“那王大人可曾想过自己的身后之名!?若是今日王大人死在这里,本官可以保证,王大人在我大周的史书之中便是本案的元凶首恶!乃是祸乱江南的污,偷盗银的巨贪!千秋万代,王大人都会背着这个骂名!”
软在地的王立听到知远的这个句话,身子一震“不可能!本案之中,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谁会相信,一个六品州刺史府银能够贪八百万两!你们如此草草结案,天子和内阁会相信吗?!
知远看到王立的反应,便知道有门“王大人,你觉得天子和内阁诸公在意的是这八百万两银,还是幕后的真凶!
?现在八百万两银已经找回!我说你是真凶,那你便是真凶”
王立端了知远半晌,然后摇了摇头,“不!大人,你不是这样的人!大理寺也不会如此草草结案,否则当日杨清源也不至于和太子翻脸!
知远笑道,“王大人,我家杨大人确实不是这样的人,但我不一样,我只是大用三杨大人的官更关心自己的途,凭着破获江南银库大案的功劳,足够我升个一两级了吧!不仅如此,到时候我大周的史册之中也会记载,我力破此案,途通,青史留名,何乐而不为呢?!”
“王大人要不要以自己的身后之名,来和我赌一把!堵我不是这样的人?!
看着知远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王立犹了!
这个赌,无论输赢,他都没有好处;知远也可以不在乎输赢王立脸上的表情和飘忽不定的眼神,在预示着他心中的犹知远立刻乘热打铁,这种时候,是最容易攻破犯人心理防线的时候“王大人,所以你要顽抗到底,为赵羽这个昏之君的后效力吗?!况且他也不是前正统啊!长公子扶苏才是一世皇帝的子!不过是位者而已,你为一个位者之后效力又能有什么好名声呢?!谁又会将你当成前的忠臣呢?!
“…”
王立沉默“而且,我大周律明文规定,若有自首、坦白情节的,可以从轻或减轻处罚,若是你的供词为整个案件的破获提供了重大作用,还可以认定你将功折罪,能够活着为什么要死呢?!到时候即便做不了官,也可以研究学问,著书立说晓之以情,动之以利!
没错,不是动之以理,而是动之以利光靠画饼和嘴炮,并不足以让人信服,还是得让人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而且若是王立真的如实招供,为案件破获发挥了建设性作用,免其死罪,也未尝不可“大人,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王立开口道,声音有些沙哑犯人一旦开口要水,就说明了他的犹,这种时候,是绝对不能给他水的喝水除了缓解他口渴外,这个动作同时还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情绪,喝水只会让犯人镇定下来,继续顽抗“等你招供之后,别说是喝水,便是要喝雨前龙井都可以!”
又犹了一刻钟后,王立才缓缓开口,“大人,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语气之中带着倦意和废,王立的心理防线了知远面上表情依旧,但心中已是振奋不已,这大半夜的,总算没白费功夫那我就从银库之事问起吧!”
“越州银库之事,你是谋划者还是执行者!?”
王立微微犹,“都是吧!原本的计划并非如此,是我根据对于越州银库的了解,更改完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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