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愁之前摘了不少绿油油的藜蒿,藜蒿稚嫩时自带一股清甜微涩的味道,不过一旦过了季节长大之后就会像林愁手里的那一团一样,只能当柴禾烧了。
藜蒿老的很快,林愁摘了这么多回来,实则是另做它用的。
老年版藜蒿虽然还没有真的到当柴禾烧的程度,不过枝茎已经变得坚硬,林愁将这些藜蒿折弯后也几乎见不到什么水分,只有干巴巴的颜色发白的纤维脉络。
将藜蒿团成一团塞进石头凹陷处,再用一块卵石碾几下砸一遍,这些藜蒿就能变成团乱麻一样的东西,这才是林愁想要的。
一连弄出好几团,林愁满意了。
不过他的行为把其他人搞的莫名其妙,
“愁哥...你这是要干啥?”
林愁把这些藜蒿团子用一根棍子串起来,立在一口空石锅里,
“小孩子不能一次性吃太多肉,很容易不消化肠胃炎什么的,弄点清淡的给你们平衡一下。”
说着端起狍子肉的汤锅沿着棍子和藜蒿团子穿成的串倒了下去。
藜蒿松散的纤维结构能起到很好的过滤作用,并且可以吸附部分油脂。
如此往复的过滤个几次,肉汤再没有多少油星,汤色也变得清澈了许多,呈现出淡淡的奶白色。
老年版藜蒿的蒿味并不像嫩叶那样容易被带出来,整锅汤即使热度还在,但也只是多了少许的清新。
“差不多可以了。”
去掉了多余肉味和油星的肉汤中倒进林愁之前泡发的白籽仁,大火煮开小火慢熬。
白籽仁在肉汤中身姿愈发舒展开来,由洁白变得有些晶莹剔透的质感。
林愁说,
“泡的时间有些短,怕是要多煮一会了。”
然而其他人很显然并不在乎,因为此时竹鼠已经被烤的外表焦黄滋滋作响,沁出的油脂每一次滴落在火堆上,就是一簇漂亮的青白色烟雾,同时把肉香脂香像是云爆弹一样大面积爆发出来。
秦晟突然喊了一声什么,在他那个背包里翻来翻去看,最后摸出两包膨化食品袋,一把扯开。
“哇哈哈哈,我果然没记错,这个薯条的盐胡椒粉和辛料包是单独包装最后撒上去的!!”
秦晟得意洋洋的挥舞着包装袋子,薯条撒的到处都是,
“哈哈哈,你晟哥真是天才啊哈哈哈!!”
很可惜的是,天才的待遇一般都是被绑到火刑架上烧得爹妈都不认识。
“你丫的之前吃狍子肉的时候怎么不说!”
“是不是准备藏私?”
“好啊,原来你带盐了,居然不上缴给组织!”
乒乒乓乓的一顿电炮飞脚外加耳朵一百八十度旋转,秦晟惨叫连连,
“我错了我错了,我这不是一时没想起来么...再说了,狍子肉没有盐我看你们吃的也挺香的啊...”
“你还敢说?雨姐,扁他!”
“对,太过分了!”
秦晟惨兮兮的把一袋多余的盐包交给林愁,剩下的全部被没收撒在了竹鼠身上,不多,但这点盐和辣椒已经足够吊出竹鼠肉更加鲜美的味道。
秦晟很悲哀的失去了最先挑选部位的权力:
两只竹鼠八条腿,没了;
四片看起来就很有异域风味的排骨,没了;
剩下两条从颈椎到脊椎再到十分之一个屁股的尾巴,归他。
秦晟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