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烹饪的好处很多,比如保留食材本味、突出某一地域特色等等。
再譬如说鬼鸡与白斩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当然,它在调味上来说更偏向于景颇族的口味:
调味只以纯天然未经加工的原始香料进行,没有一点人工修饰的痕迹,鲜、酸、辣、香、野五点在鬼鸡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林愁还在鼓捣那只湛蓝的大鸟蛋的时候,以大军舰鸟为原材料制作的鬼鸡就已经纳入了三位评委的考评范围之内了。
米咪说,
“嘶...酸啊,真酸,酸的让人很舒服...还没熟透的青柠檬居然一点点都没有涩味么?”
米蜜说道,
“姐夫放了糖的,嗯...也许有关系...吧?”
冷涵倒是没说话,只是万年寒冰一般的面孔上出现的些微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
鬼鸡看上去倒没有多么惊人——最多最多,也只是红红绿绿鲜艳的色彩看起来很俏皮很引人食欲。
酸香的味道无时无刻不从中透露出来,些微的一点汤汁果酸弥散、非常清澈,足以证明里面没有过多的添加什么粉粉面面。
纯天然的植物清香和撕成丝的禽肉共同组合出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简单诱惑,非常特别。
入得口中,率先感觉到的就是难以言喻的酸——并不是指酸的程度,而是种类。
细细品味之下,其中有经过炙烤的树番茄的甜酸;有青柠檬青涩的酸;有柠檬叶在鼻端萦绕的中草药般的酸。
随之而来的就是辣,鲜姜的辣、糊辣的辣、鲜魔鬼椒的辣、红葱野葱的辣,这些不同的辣层层叠叠复合在一处,让嘴唇酥麻、让舌尖颤抖、让血流和呼吸都急促起来,额头和鼻翼也情不自禁的沁出细汗。
当这些复杂的味道与禽肉在口中统一总和时,眼前浮现的仿佛是青山绿水的原始森林,薄雾袅袅流水潺潺。
这是一道有意境的菜,能在流落孤岛时品尝到这种程度的美味,冷涵的心中不会有太多形容词,姑且有一个字眼儿模模糊糊的涌现出来——“感动”。
“哇哇哇~姐夫,那个鸟蛋要爆了要爆了!”
林愁拎着铲子威风凛凛的一摆手,
“不要慌不要慌,展现无与伦比的技术的时候到了!”
嗯,更准确的说,林愁是把这个可怜的大军舰鸟的蛋摇了又摇晃了又晃直接摆在火堆上给烤了。
几个人可以清晰的听见鸟蛋蛋壳本身发出的哔哔啵啵的绽裂声、蛋液在壳中的滋啦声以及其中空气沉闷的爆裂声。
林愁盯着鸟蛋,平心静气,
“emmmm,再等等,再等等...马上...”
就在整颗鸟蛋鼓荡着马上就要爆了的瞬间,林愁把蛋壳的顶端直接敲出一个缺口。
“呲...”
一股白色的气流喷射出来,膨胀的蒸汽引动火焰,篝火贴合蛋壳如花瓣一般包裹而上。
呲呲声不绝于耳,在敲破蛋壳顶端的一瞬间,鸟蛋内里的蛋液在某种力的作用下恰好猛然扑出,上半部分越三分之一的蛋壳就像是爆米花一样绽开,浴火凝固。
“哇...”
三个女人同时发出惊呼。
金黄的蛋液在鸟蛋顶端绽放成比整个鸟蛋还要大上一圈的花朵,很像是某种翻涌的云团,火焰的炙烤下,馨香弥漫,同时四周还缠绕着玉色的丝线装淡白。
“真...漂亮啊...”
冷涵有点呆了,直到林愁从火中取出鸟蛋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才呐呐的说,
“林愁...你究竟怎么办到的?”
林愁一摊手,
“和我无关啊,这是颗石蛋,就是没办法发育成胚胎的死蛋,孵了很多天的话,嗯咳咳,总之就是小时候用灶膛烧石蛋的经验,偶尔它自己也能爆成这个形状的,就是沾满了灰,碱大不太好吃...我只是稍微控制了一下它爆开的方向而已...”
米咪拱手抱拳,
“白毛不服绿水,姐夫,舅服你!”
林愁兴致勃勃的说,
“emmmm,还没给它起个名字,你们说叫‘轰爆大鸟蛋’怎么样?和轰爆大鱿鱼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米咪耸肩,
“姐夫你开心就好,我先尝尝这玩意到底是啥味儿的...”
所谓的轰爆大鸟蛋蛋黄膨胀而疏松,表面有炙烤的焦香,而更多的则是淡黄本身的浓香,总之口感非常不错。
林愁一本正经,
“怎么样,是不是都可以冒充烤馒头了?你看,这不就有主食了么...”
吃完了饭,林愁以一条翻不了身的死咸鱼的姿势躺在沙滩上,生无可恋的样子。
“下次一定要在调料箱里塞一打儿扑克,两个人可以钓鱼三个人可以斗地主四个人可以...”
“过家家。”
“真心话大冒险。”
“明皇暗保。”
鬼知道三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林愁一个翻身弹了起来,
“要不...弄棵树回来刻一副扑克牌?”
米咪无所事事的逗弄着一只横着鳌冲进四人中间的招潮蟹,
“那多麻烦...还是用石头刻一副麻将吧~”
“哎哟我去,姑娘大才啊。”
招潮蟹可比四个人的咸鱼姿势有活力多了,轻而易举的在米咪手底下翻过沙滩上人工的沟沟坎坎随后逃之夭夭。
说做就做,总之最少还要熬上一天一夜,人怕是都无聊疯了。
之前伤重的时候还不觉得,三个女人稍微好了点儿,就受不了在沙滩上躺尸一躺就是一天的生活节奏了。
林愁凿锅凿出来的石雕手艺刻一副麻将还是绰绰有余的,时间不多就完成了,甚至还很奢侈的凿了个桌面出来。
于是,某荒岛上一场别开生面的麻将交流会就这么开始了。
“啊哈,十二点大,我坐庄...六点,从这码牌...”
“多少?五万?碰!听!二饼。”
“吃!开门!三条!”
“胡!卡三条,来来来,一人两个鸟蛋!”
是的,没错,赢的就是鸟蛋。
林愁不情不愿的丢过去两只指头大小的鸟蛋,
“我说,过分了啊...这些鸟蛋还是我捡回来的呢。”
“要不赢贝壳?海螺也行啊...那什么姐夫,你去捡点贝壳回来...”
林愁嘟哝着,
“得,还是鸟蛋吧,赢鸟蛋挺好的...”
“嘻嘻...”
第二日,黑沉海波涛不兴。
海面各处几十条官方搜救船以及私人组织起来不计其数的小船彼此交流着消息:
“海猎a2v9,没有发现。”
“海猎a2v10,没有发现。”
“冲击波号,没有发现。”
“螺旋升天丸号,我们找到了疑似冷中将海猎船的甲板碎片,请求专业人士前来鉴定。”
与此同时,基地市守备军某训练场地,背井离乡的擎天巨柱再次出现,此次带走的,是一阵套通讯设备和定位仪。
宛君如得知消息后立刻检索设备目录,
“好,这套设备是冷中将执行任务时曾经使用过的,通知科研院——锁定信号编码,我们找到冷中将和林愁了!”
很快,诸多大佬共聚科研院。
某科研院最年轻院士之一对着键盘噼里啪啦一顿疯狂输出,
“所有信道全部锁定,整个局域网已经全面净网,那台设备的信号一旦出现,就会立刻转接到这里。”
冷亲王握了握拳,
“好!年轻人,你很不错!”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度秒如年,会议室里除了各种设备散热的嗡嗡声,连呼吸都静止了。
“沙...沙...”
音响突然发出剧烈的电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