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我的话,如果敢耍半点花样,或者让任何人进来,咱俩就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只看了一眼,洪涛就确定这家伙百分百是孙大成。
不是牢记着长相,也不是脸上的伤疤,两人只见过一面还是在夜里,哪儿能看得那么清楚,主要还是眼神,困兽犹斗般的眼神和当年何其像也。
可对方居然没认出自己是谁,这多少有些意外。但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让他没太多时间去讨论这个问题,跳下桌面站到了房门背后,顺手把门拉开半扇。
“如果等着你们保护,我早就死好几次了,蠢货!我很好……把尸体拖走,让人在门口守着,没有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孙大成挺硬气,捂着伤口一声没吭,靠在椅背上摆了个挺舒服的姿势。待有人冲进外屋看清了他的状况,这才用不高不低不快不慢的腔调和语速把人赶走了,不给任何解释。。
“这里应该有急救包吧?自己拿出来把伤口弄弄……”外面的人居然一个字也没敢问,就这么怀着满肚子疑问退了出去,还把外屋门给关上了。
由此可见这位主教大人,或者说救赎者高层平时的作风有多霸道,随随便便打死两名手下都不用解释为什么,肯定也不用追责。
“你的普通话说得很好……”孙大成用左手慢慢拉开右侧最下面的抽屉,拿出急救包处理着伤口,随口问了句。
“嘿嘿嘿……咱俩可是老熟人了,不用假装不认识。没错,你猜对了,我来自京城,姓洪名涛。当年带人杀了你手下的是我,亲手剿灭狼队逼着你不得不落荒而逃的还是我。”
可洪涛没拿这句话当随口问问,自打进来之后就不用再伪装,连口音也恢复了。为的就是给这家伙提个醒,在疆省说一嘴京片子的少之又少,可能一个也没有,但孙大成肯定不陌生。
“……你诈死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饶是孙大成心智极其坚定,算得上见多识广,此时也不得不有点寒从心底起。
这得是多大仇恨,才能让这位抛弃到手的权力,心甘情愿跑到疆省来找自己麻烦。难道说当年祸害过的女人里有他媳妇或者女儿?那自己今天恐怕死都是轻的。
“快别自作多情啦,自己琢磨琢磨有多大能水,值不值我抛家舍业跑过来专门找你麻烦……哎哎哎,聊天归聊天,你那只左手可别瞎动。干脆这样吧,为了避免误伤,麻烦把左手举到脑后去,累点也比死了强。”
听到孙大成的疑问,洪涛直接就把嘴撇到了耳朵根,满脸除了不屑还是不屑。这得是多自恋的人,才能问出如此恶心的问题。
“你也别瞎琢磨了,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以前的恩怨。但咱俩肯定前世有过节,否则不会这么巧,转来转去又成仇人了。”看到孙大成乖乖举起一只手,洪涛才把枪口稍稍低了低。
“……洪主席,我真不太明白什么地方又得罪您了,如果贵方想要这里的话我愿意双手奉上……”到现在孙大成也没搞懂这位的来意,如果说不是为了私仇,难道说是公事?
其实这么想也不太靠谱,东亚联盟有那么多间谍和特工,再怎么身先士卒也不可能让一把手出来当刺客。可是想不通也得搭话,否则死的更快也更糊涂。
“你的人在赛里木湖杀死了一男一女对吧?还逼着佑罗不得不跳进冰河差点冻死对吧?那对儿牧羊人是我朋友,光凭这两条我杀了你不冤枉吧?”虽然说已经控制住了孙大成,随时都能置于死地,可洪涛不得不多费几句话。
刚刚要不是从江洋屋里出来到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里拿雨衣,正好看到红袍修女敲这间房门,也不会知道赵斌的办公室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