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让手下人特意查了查,结果发现这群人是当天傍晚抵达新六区的,随即游四海就带人找了过去,而后才是游龙公司遇袭。游四海这个人在座的肯定都熟悉,不用我再多说了。”
“按说让他盯上的流民没一个能逃过去,尤其是他手下那个彪子下手非常黑。可怪就怪在这里了,那群新来的流民好像啥事儿都没有,但游四海和彪子的手下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一听孙飞虎要把事情往内务部脑袋上推,白思德不等沈徳反驳忙不迭的开口往回拽,生怕把其他人全给吓跑。他也不是一厢情愿的猜测,早就利用关系侧面打听过内务部的动向,确实没听说近期有针对安全区的大行动。
而且他还从零散的消息碎片里拼凑出了一条比较完整的时间轴,再按照这条线索去比对当天游四海接触过的所有人,从中发现了可疑之处。
“流民?这不可能,如果流民有这么大能量我们的买卖也就别干了!”但他的推理马上遭到了金永顺的驳斥,没什么证据,只是根据经验判断。
这么多家劳务公司干了这么多年,谁听说过公司被流民给灭了门的?别说反杀,就连成规模的反抗也很少见,顶多是个别流民性格比较硬,还得是被逼急了之后才会采取一些比较激烈的举动。但结局全是一个,被强力镇压。
俗话说好汉难敌四手,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举目无亲、孤立无援的陌生环境里,没有谁能和有组织的帮派硬顶。即便可以寻求联盟规则的庇护,那也得在熟悉了之后才有可能。
“呵呵,金老板先不要急,听我把话说完。刚开始我也是不信的,但事实就是如此。于是我就派人去了城北安全区,特意找到了当天送这些人过来的车夫。”
“据他讲,当天下午确实从北站接了个活儿,送四个人来这里。但他不认识叫车的人,也不认识坐车的人。”
“很显然他说谎了,我问过当天值守新六区的治安队,他们说下午坐马车来的只有一伙人,少说也有六七个,行李还特别多。不过当时快下雨了,他们全去了岗楼里,也没留意车上有没有熟人。”
白思德笑容可掬的端起茶壶给金永顺斟满茶杯,顺势止住了对方继续质询的意图,再次陈述他的调查结果。和沈楠比起来他说的就比较细了,甚至有点啰嗦,绕来绕去没个主题,还得让别人猜。
“洋毛子,老太太我没那么多精力听你这一嘴中不中洋不洋的废话,你说你在中国待了那么久,怎么就改不掉说话啰嗦的毛病呢!”这次轮到秀山太太不满意了,别看她是日本人,可说的很不错,几乎听不出口音。
但白思德就是另一个套路,他是个丹麦人,丧尸病爆发之前在大连外企里工作了四五年,学时间不短但发音进步不太明显,心思全用到了更深层次,比如理解中国文化和语言的内涵。
来到京城之后又学会了碎嘴子,且一发不可收拾,整天穿的和八旗子弟一样,见谁都拱手作揖满嘴称爷,比绝大多数本地人还事儿逼。
“嘿嘿……您老多包涵多包涵……吕伟安这个人有谁认识吗?”白思德依旧是满脸堆笑、满嘴抱歉,但一点都不带改的,又抱拳作了个揖。看到老太太直冲自己翻白眼,这才收起双手把叙述改成了提问。
“是不是外号叫黑驴的啊?”孙飞虎、秀山太太、沈徳一起摇头,金永顺则皱眉想了想,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