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老板也要害我们?”小马依旧没懂。
“咱们还没那么出名,人家开店的也犯不着趟浑水,有人出钱租房间就可以了。”既然老虎、黄牛都明白了,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小马是不是理解并不要紧。洪涛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回车上了。
“……他们就为了让我们没地方住,花钱租下来一大堆空房间?”小马没走,他觉得这件事说不通。就算没房间住也能搭帐篷露营,可是房钱花出去了旅店老板肯定不会退,谁会干这种傻事儿呢!
“……”洪涛冲老虎努了努嘴,从怀里掏出地图。
“兄弟,来这里拉货的车夫不止这些,还会陆续抵达。只要把咱们逼走,他们完全可以把房间转出去,一分钱都不会亏的。”对于自己的兄弟,老虎还是很有耐心的。
“……那我们要是搭帐篷……还是走吧,这里的味道太不好闻了,我不一定能睡着。”都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小马这把锈锁还就得老虎开。这次他不光想通了,还会引申了。
“不让冬天走海峡,我走了;活尸可怕,咱养了;裁决者厉害,咱杀了;地头蛇不好斗,咱也惹了;一条破路,走走又何妨……啪……驾!”
几分钟之后洪涛收起地图,舞了个鞭花,催动马车,带头驶出了阴冷潮湿还腥臭难闻的小渔村。。两辆载满货物的四轮马车随之启动,车轮碾压着破碎的路面隆隆向前。
阴郁的天空越压越低、海风掀起衣摆猎猎作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一切都挺完美,唯独就是鞭花不太脆。克里木舞出来的是吧吧响,他这个像是受了潮的鞭炮,啪啪的……
这一幕全被小酒铺门口的车夫们看在了眼里,大多数人并不在意。每年联盟都会雇佣运输队来这里运几次海货,车来车往什么样的都有。
“哼,花架子……”但有两桌车夫的眼神一直都在跟着四轮马车移动,他们总共十多个,年龄以三四十岁为主,隐隐以其中穿皮毛一体大衣的黑脸汉子为首。听到洪涛的鞭花声响,这汉子嗤笑着发表了评论。
“刚哥,咱们是不是该动了?”两桌人一起哄笑了起来,随即有人问道。
“不急,他们车上装的多,在这种路面上跑不快。老三,你先带人去把车套好,十分钟后出发!”被称为刚哥的黑脸汉子年岁稍小,三十多岁,方脸浓眉,鼻音有点重,举手投足间挺有气势。
“刚子,这伙人里有硬点子,尤其头车那两个人身上怕是有功夫。把他们挤走也就是了,非要结仇吗?”在黑脸汉子旁边坐着的是个年岁稍大的男人,個头不高身体也不壮,但眼睛挺有神。
“老叔,不是咱要结仇,是人家踩到咱头上了。每年拉海货的活儿咱都要跑两三趟,今年可好,家里还剩三辆车只能跑短途。要是还没点表示,等不到明年,下一脚就还得踩过来,退不得呀!”
刚哥听到老者说话马上就把脸上的戾气散去,不光腔调软了连声音都低了不少,语气里的解释多于决定,满满都是商量的口吻。
“是啊,老叔,咱不能忍!老叔,退不得啊!老叔,您不是说过谁让咱过不舒服,谁也别想过舒服,和他们干!”
在座的车夫里倒是有几个情绪比较激动,纷纷出言表态,还有把酒碗摔在地上的,吓得酒馆老板赶紧跑出来看看车夫们是不是又喝醉酒打架了。
打成啥样他不关心,这里距离造船厂很近,几分钟之外就有联盟军队的岗哨。谁折腾出圈谁倒霉,但谁打碎的必须看清楚,小本买卖赔不起。
谷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