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太久,只要把东南联盟并入,周媛和吕叶江南就无法支撑下去了。你的年岁应该也不大,还有很多年好日子过,何必跟着他们瞎胡闹。
高层到底用什么方式管理,说起来和大多数成员关系不大。这些年联盟的发展有目共睹,有什么必要非得换个大家都陌生的方式呢?”
这番话听上去挺绕的,很多人物只有职务没有全名,但洪涛听懂了。之前真没想到初秋能被拥戴为联盟理事长,听周媛说起时还有点小感动,觉得是大家伙看在自己面子上给了遗孀一种极高的待遇。
也仅仅是个荣誉而已,不会对联盟发展起太大作用,初秋也没那个本事。可是听这个男人话里的意思,初秋真不仅仅是个名誉理事长。
她不光履行了理事长的责任和义务,还在身边团结了一批高级官员,打算带着联盟开创一条不同于自己理念的新路……或者叫老路,一条熟悉了几千年的老路。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自己在时初秋表现得没什么主见,甚至很少参与政务会议,总是跟着一起举手表态。可离开自己之后反倒独立了起来,不光有主见还要参与权力斗争,堪比武则天和慈禧。
一个人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洪涛真想不通,但他对男人所说的美好前景有个疑问。既然你们按照我当初设定的规则走了11年之久,还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为什么非要从根本上改变而不是修修补补呢?
啥学西方和继承传统,那都是辞藻上的修饰,听着模模糊糊难得真谛,其实翻译过来就是很简单的两个内容。
继续按照自己制定的规则管理,保持理事会对官员的权力限制,防止某一方独大,凡事儿都得大家坐一起协商、取舍、平衡,这就是所谓的学习西方。
其实这套玩意中国老祖宗比西方人玩的早,宋以前基本都是这么干的。秦例外,秦以前更明显。那时候皇帝说了不算数,大臣说了也不算数,必须皇帝和大臣坐一起商量,还不许动不动就砍头。
所谓的继承传统,其实指的是明以后的高度中央集权模式,权力绝对集中,大部分人不用思考也不用参与,乖乖听吆喝努力工作即可。让干嘛干嘛,别质疑别犹豫,思考的工作交由极少数人去做。
两者的好坏优劣就别讨论了,说多了就是神兽降临。其实这就是后一种模式的具体表现,不让思考不让讨论,更不许评价优劣。
以洪涛的理解,他觉得后一种方式也不全是缺点,如果能确保大部分政策合理,执行起来的效率会惊人的高。但有个问题必须提前考虑清楚,那就是人性。
当某些人拿到了不受管控的权力之后还会不会保持初衷,为全体人民谋福利?按照人性来分析显然是不会的,人总是利己的,这是天性使然。
谁没有亲戚朋友呢,谁不想让自家人、朋友先获利呢。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手里的权力是不受控的,自然而然就会出现滥用。比如孙长忠的运输公司,再比如蒋门神的安通机械公司,还有孙飞虎的建筑公司……
“……洪理事长也借鉴了欧美方式?”现在洪涛就想问问这个大言不惭的男人,到底是谁不愿意继承传统,非要为了一己私利去改变本来运行的还凑合的规则。
“你不懂,当年和现在能是一个情况吗?洪理事长为了团结更多人一起和丧尸对抗、恢复生产,才不得不让大家都有点事儿干。
现在联盟壮大了不止十倍,如果还为了一点小事就争吵不休,内耗太严重,没有必要嘛。要是洪理事长活着,可能早就把模式改了。我是跟着他从后海边的小院里一路走过来的,难道不清楚他的想法。
其实啊,联盟对你们这些外籍已经非常不错了,半点也没歧视过,该有的职位、福利,哪一样缺了?做人得讲良心,这里毕竟是中国的土地,不能让主人把好处都让出来全给客人享受。
就算按照你们的规矩一人一票选择,最终的结果肯定也是国内幸存者获胜!但又何必呢,那样一来大家就完全撕破了脸,以后就不好在一起生活了嘛!”
面对这个疑问,男人很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站在创始人之一的高度上做出了权威解释。还把洪涛也拉进来当背书,轻而易举的就给代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