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甲骑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表情凝重道:“至少能够组织出来三千人。”
邦尼维尔又道:“选出其中绝对忠诚的一千人,穿上敌军的装配,遮住面容,由你亲自带队,掠夺贸易线上我方的商人车队。”
“这……”
银甲骑士犯难,他嗫喏道:“邦尼维尔冕下,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邦尼维尔不为所动,道:“这是我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不然你们还有更好的策略吗?王国们掌权之心不死,我们就永远不能拥抱理想中的新世界,现在的牺牲,不过是为了以后每个人,都能够平等自由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银甲骑士沉默了,因为他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够阻止王国们的手段。
就如邦尼维尔所说,要颠覆,要变革,势必需要牺牲。
如果任由贸易线建立,只会让将士们,逐渐完全丧失和对面作战的心气,战役也就不能继续下去了,大家都想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那么王国于贵族们,永远高高在上,看似平易近人,却无时无刻不在压榨下民的情况,将会永远不能改变。
等到邦尼维尔死去之后,那抹刻意伪装出来的平易近人,都将完全丧失。
王国与贵族,将会完全露出獠牙,极尽可能的世袭下去,并且可能会因为常年被邦尼维尔压制,而更加残酷的将怒火,撒在那些无辜平民身上,譬如加大他们的赋税,譬如重启奴隶贩卖制度。
历史就是这样,一旦在史书上露面,就无法再回头了。
即便邦尼维尔现在甘愿下位,承受世人的唾骂,可是贵族们的逆反心理,在失去了制衡之人后,也难保不放肆起来,对平民们出手。
他们刻意伪装出来的善意,所暂时赢得的民心和名声,这些都对他们不重要,只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地位,所刻意给邦尼维尔和民众做出来看的罢了。
最重要的是,教廷的主要力量,也都是贵族们啊。
贵族们作为最开始一批,进行见神仪式的人,现如金已经完全抑制住了平民见神者,成为了主干力量。
在邦尼维尔露出獠牙,对世袭制度与贵族制度出手的时候,其实教廷内部,就开始轻微的离心离德了。
所以邦尼维尔必须占据,怎么也不可能推翻的大义,才能够将计划进行下去。
不然贸然有动摇社会根基的大动作,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她这个教皇的,可能并不是那些外部的贵族,反而会是内部的教廷高层。
既然不能有太大动作,那么想要终止贸易线的继续拓展,也为了稳固开始走向疲乏的军心,她也只能……
让死士穿上敌军得装配,蒙住面容,对己方的贸易线进行掠夺。
同时,或许还需要从中运作,让一小部分军士,也开始对敌方的商队进行抢掠。
这样才能继续激化双方的矛盾,给大家一个名正言顺的,将战争持续打下去的理由。
历史,就是这样的残酷,且没有退路可言。
银甲骑士沉声道:“吾等势必为邦尼维尔冕下肝脑涂地,由我负责,必然会将这件事情,处理的完美无瑕,可是邦尼维尔,属下斗胆请求您一件事情。”
邦尼维尔淡淡道:“说。”
银甲骑士拔出宝剑,以剑杵地,并单膝跪下,镇重道:“恳请邦尼维尔吾主,永远铭记您的初心,不要忘记那些为这件事,所白白牺牲的无辜性命。”
邦尼维尔凝视着他,道:“起来吧,这是我的理想,无须你来恳请。”
银甲骑士却不为所动,道:“还请邦尼维尔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