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拳罡”,其实就是内力外放。
而且是内力深厚到一定地步,所凝结成的“罡气”,本质上和“剑芒”同出一源。
而陈昭的这一招,便是以无穷内力为根基,催动出肉眼可见的拳罡,发出的凌厉一击,令人难以招架。
而且,那拳芒其实不是一道,而是八道。只因速度太快,肉眼所见,仿佛只有一道。
张无忌连连挥袖,劲气四溢,将脚下踏碎的青石板碎块掀了起来,烟尘四起,而张无忌挥袖之间,每一块青石碎块都向陈昭击去,而自己则借助这道气劲,向后电射而出,眨眼间已经飘出三十丈之外的一棵大树上,借着树枝的高低起伏,暗自调匀丹田中已乱成一团的真气。
但这一退,便避开了陈昭的拳罡,以及后面发起的连环攻势。
“轰隆隆!”
无数青石碎块尽数粉碎,陈昭已经冲破阻碍,两脚御风而行,犹如凌虚飘行,仿佛神仙一般,犹如一掠而过的飞鸟,横跨十丈外,再次一拳如罡,杀向张无忌。
到了此时此刻,众人已经看出来了,陈昭已经占据主动,以攻为守,击向张无忌。
“你这是什么武功?”张无忌微微变色,身形再次暴退。
“轰隆!”
那棵大树被陈昭的“拳罡”击中,直接爆裂开来。
陈昭语气十分平静:“我这一招叫做‘夜上华山’,相传有一只仁义之师,一夜之间飞上华山绝顶,以八人破三百人,最终建立仁者天下,为纪念此事,我遂创此招式。”
他一边说着,一边飞速追赶张无忌,手中招式一成不变,击向张无忌。
华山派的高矮两老者闻言对视一眼,面露疑惑之色:“我们在华山待了几十年,怎么从未听过这个传说?”
其实陈昭这一剑,就是一个概念:无坚不摧,可破万法。
张无忌只有退,因为他挡不住这一招。
这是纯粹的内力撞击,来不得半点虚假。
若非他练了五年的九阳真经,又有“乾坤大挪移”的渡化,是以每每能在关键时候躲过陈昭一击,否则他早就粉身碎骨了。
就在此时,明教锐金旗掌旗使庄铮忽然猛然跃起,将手中狼牙棒掷向张无忌,口中喊道:“教主,用硬兵器!”
张无忌顾不得其他,飞身跃起,凌空踏波,横略七八丈远的半空,接过那把近百斤的狼牙棒,回身一击,便与追上来的陈昭硬抗一招。
“轰!”
劲气四射,两人也在半空立不住脚,分别向后跌落。。
“砰!”
两人同时撞在地面,将身下的青石板压得粉碎。
“哈哈哈,老庄干的漂亮!我们教主反戈一击,立占上风!”周颠哈哈大笑。
“可惜了啊,他若早练数年,说不定能有机会击败无忌。”殷天正摇头叹息。
他目光敏锐,一眼看出陈昭的“拳罡”至强至刚,强大无匹。
可是练武之人都知道,武学之道,遵循着“刚不可久,盈不可守”的至理,陈昭转守为攻,却一上来就施展最强杀招,这就表明对方内力到了一个顶点,想着速战速决。
其他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却也知道殷天正说得对。
毕竟论阅历见识,殷天正无不是武林翘楚。
他看衰陈昭,只怕真的看衰。
虽说张无忌有狼牙棒,但高手相争,有无兵器根本不重要,关键是张无忌能够挡住陈昭的这一击“夜上华山”,再加上他有九阳真经加成,内力无穷无尽,面对敌人的最强一击能够反手相比,这就证明张无忌内力和招式不弱于陈昭,当下交手,只怕必胜。
“夏公惊艳绝世,战力无双,只可惜输给了我教主,只怕以后的道路遍布荆棘。”说不得叹道。
“胜负已决!”
范遥自信满满,右手拳头轻轻拍打在左掌上。
而峨眉派众人这面带忧急,心中落寞。
远处大木棚下,少林武当和丐帮三大高手也是微微叹息,摇头不语。
谁也没有想到,眼看就是陈昭压着打的局面,张无忌却是反戈一击,双双落摔落在地。
在敌人最强的时候能够反击,预示着张无忌的赢面更大。
就在此时,“轰”的一声,青石板尽碎成粉末,两个人影冲天而冲。
正是陈昭和张无忌!
两人瞬间已经跃到了数丈之外,而陈昭再次飞身一击,手中铁拳一扬,连发八道拳罡,八道拳罡犹如闪电,几乎组成一道长芒,每一道均已闪电般的速度击向张无忌。
张无忌挥舞手中狼牙棒,连续挡掉七道,最终被第八道拳罡,击中身躯。
“噗嗤!”
张无忌喷出一口鲜血。
狼牙棒也断成两截,铛啷落地,他人也摔倒在地。
“我说过,这一招叫做‘夜上华山’,八人破三百,我可以每次发出八道剑芒,连发三百次!”陈昭淡淡的说道。
张无忌坐倒在地,面色苍白,自觉胸中气息紊乱,但体内却无大碍。
终究是陈昭拳下留情,而张无忌又是九阳神功护体,是以只是受了轻伤。
但即使是轻伤,也让他身体沉重,难以站立。
“陈大哥,终究是你胜了,我败了。”张无忌喘息着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盘膝而坐。
“不错,张教主,你败了。”陈昭淡淡的道:“绝顶高手之间,终究力多者胜。”
“我义父一生悲苦,尽是成昆在幕后推动作恶,还请陈大哥详查体谅。”
张无忌苦苦哀求。
“杀人者,人恒杀之。谢逊倒行逆施,滥杀无辜,现场有上百冤魂家属,聚集在此,就是为了亲眼看到屠狮,这场大会是屠狮大会,没有人能阻止我为公屠狮,你张无忌也不行!”
说完,也不理会张无忌,而是径直来到灭绝师太身前,拱手施礼,大声道:“师父,弟子不辱使命,击败明教教主张无忌,如何处置杀人狂魔谢逊,终究还是由我峨眉派掌控,请师父下令。”
灭绝师太昂然而立,目光横扫全场,口中淡淡说道:“谢逊当杀,你去杀了他吧!”
“是!”陈昭拱手,一扬手,立刻有夏军士卒打开牢笼,将谢逊带出,引到高台上。
陈昭走上高台,一伸手,立刻有人递过一把钢刀来,陈昭握在手中,对谢逊道:“谢逊,当年你作恶多端,滥杀无辜,情节特别恶劣,影响特别巨大,非重刑无以示其威,我今日杀你,既是为了维护武林正义,也是为了川陕安宁!临死之前,你有什么话说?”
谢逊沉思片刻,苦笑道:“我谢逊作恶多端,原没想能活到今日,能死在峨眉派陈大侠手中,也算不枉了。只是临死之前,我想和无忌说两句话。”
“可以。”
陈昭点点头,扬声道:“张教主,谢逊临终前,想和你说几句话。”
张无忌此时已经调息完毕,闻言立刻飞身上来,一把抱住谢逊,哭泣道:“义父,孩儿不孝……”
谢逊抚着张无忌的头发,苦笑道:“自我从陈大侠口中得知你已经是我教教主,化解光明顶之战,又率领教中弟子在江淮中原荆湘起事,义军每战必胜,连败元军,驱逐鞑虏之日不远矣,我便欢喜无限,纵然死了也没什么,我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亲手杀了成昆,无忌,你替我杀了他。”
“是,义父放心,成昆狗贼,我必杀之!”张无忌哭泣道。
“好了,今日谢逊死得其所,你也该为我高兴才是,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