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有十几个人围拢上来,张鹤青哪怕脑子真的缺根弦,也顾不得和韩孝忠吵架,连忙似模似样的摆开了架势,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陈昭扫了他一眼,便知道这小子手上有点本事,显然下苦功练过。
难怪能收拾得了韩孝忠。
也敢不加防备,就在这里开宴。
“韩公子,还请住手!”
就在此时,如云阁内冲出一个锦衣公子,面色白净,颇为矫健,与张鹤青并肩站在一处,口中说道:“韩公子,小的自知位卑面薄,但却想厚着脸皮提上一句,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两位都是扬州有名的好汉,不如握手言和,一起饮酒一醉如何?”
便是韩孝忠也是怔了怔,张口问道:“你是哪位?”
“呵呵,小的甄如云,金陵甄府驻扬州管事,昨日刚回扬州,不想今日便见到了韩公子,真是失敬失敬。”
甄如云说道。
却见韩孝忠面色一惊,失声叫道:“甄府甄管事!”
还没等甄如云说话,韩孝忠冷哼道:“要在平时,给你这个面子也无妨,但是今天,天王老子的脸面也不行!兄弟们,给我拿下这个张鹤青!”
他到底说的只是针对张鹤青,没有将这个甄如云包含在内。
那前面的十几个汉子顿时应诺,绕开甄如云,一拥而上立刻扑向张鹤青。
那甄如云面色不变,倒是想去推搡那些汉子,怎奈对方人多,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也不伤他,但是他人单力薄,又怎么能和这几个军汉相比?
陈昭皱眉相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但张鹤青却是急了,抢上前抡开拳脚,意图解救甄如云。
但是甄如云本来无事,他这般过来,岂不是陷入人家人海战术当中。
其实他身手却是了得,等闲三五个人也奈何不得——可对面却何止三五人?那可都是军汉,而且看样子配合的挺好的军汉!因此只片刻功夫,张鹤青便也被团团围住,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就这还是那几个军汉不敢真个伤了他,否则便是有三个张鹤青凑在一处,怕也早就坚持不住了。
于是不出意外,张鹤青便被一群军汉擒拿住,捆了一个结结实实,另有两个军汉压住他的肩膀,将他推搡到韩孝忠身边。而甄如云只是被困在一边,陈昭更是没人搭理。
这扬州的纨绔,怎么这么知道分寸?这下韩孝忠得意了,有人给他搬来一个太师椅——也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
这韩孝忠大刀金马的坐下,眼见张鹤青被带到了跟前,便又喝令道:“张大少爷,要不你给我跪下,咱爷们好好说说话!”
张鹤青一听这话,知道今天若是跪下,只怕在扬州就没脸混了,只怕回到家里他老子也得抽死他,立刻奋力挣扎,一口唾沫便冲着韩孝忠啐了上去。
韩孝忠早就料到这一点,偏头躲开,哈哈笑道:“你不乐意是吧?今儿个我不但让你跪着给我磕几个响头,还要把你全身扒光,在这名玉坊里游街示众!”
张鹤青听了这话,不由得勃然变色,跳着脚正待问候那韩孝忠的八辈祖宗,却忽听身后有人喊道:
“且慢动手!”
众人循声望去,开口之人却正是旁观了半天的陈昭。此时陈昭已经看出来,这出戏,只怕半真半假,就等着自己往下跳呢。
不过,陈昭决定,自己真个往下跳。
这叫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