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林如海问道:“子尚,这公孙大娘的剑法,如何传到你的手里?我记得陈年兄不会武功啊。”
“我小的时候,我家附近有一座尼姑庵,主持风陵师太的大弟子俗家姓方,祖上娶得便是公孙氏,这剑法就是从他家一脉传下,因我聪明伶俐,深得他们喜爱,便将这剑法传给了我。”
陈昭随口胡诌。
反正陈家是从广南迁到京城的,又时隔多年,想查也不好查。
从那日后,陈昭每日在后花园里练上半个时辰的剑法,之后便负手而行,口中慢慢讲解入门口诀上的奥义。
以林黛玉的聪明智慧,想来一两月内便能练出真气,一年之内便能小有成就。
有了内功,加上父母安康,她便能健康成长,不会日日流泪到天明,只会开心的想着陈昭。
……
林如海成为都转盐运使司盐运副使之后,陈昭的触角便深入两淮盐场之中。
他已经培养了大量优秀人才,不但管理住了盐场,还对派出大量兵丁巡逻,对于官盐走私进行最严力度的控制。
江湖上靠着私盐吃饭的帮派也受到了打击。
受到冲击最明显的便是漕帮。
所谓“百万漕工衣食所系”,漕帮人数太多,因此贩卖私盐的也多挂靠在漕帮名下。
于是漕帮大龙头刘长安亲赴扬州,专门拜访陈昭,祈求给条活路。
漕帮当然不是百万漕工的管理单位,他只是百万漕工里面分化出的一个帮派,依靠漕运喝酒吃肉而已。
既然是一个帮派,那么漕帮当然不止走私盐一个产业,所以面对刘长安的请求,陈昭不以为意:
“贵帮依托漕运,吃的脑满肠肥,又涉足漕粮、丝绸、棉布、烈酒等生意,贵帮的长老们,只怕比扬州盐商还有钱,还想在我面前哭穷,惹恼了巡盐御史衙门,便是将你们漕帮灭了,各级官府又能大吃一顿,你觉得谁最后倒霉?”
陈昭冷笑道。
刘长安低头不语。
陈昭继续道:“我知道你这一趟过来,绝不是简单地私盐产业,你一个江湖大富豪,天底下盯着你的很多,要知道金陵甄家、江南驻军大营,以及青帮、巨鲸帮,乃至白莲教都对贵教虎视眈眈。”
听到陈昭这么说,刘长安笑了出声,开口解释说道:
“果然不出陈大人所料,刘某的生意城内城外,高邮几个县城都有生意在,上上下下本就要打点,只要扬州府来个官,都要去拜见送礼,即使来到扬州,其实也没人注意,,关键是外面都不知道这悦来客栈是在下的生意,便是白莲教到处都有耳目,也查不到我。”
陈昭接过刘长安的茶,喝了一口,道:
“你既然来扬州见我,还托人把我请来,必定有所交易,直说便是。”
刘长安神色慎重了些,身子向前倾了倾,缓缓说道:
“白莲教的名单!”
白莲教?
陈昭眉毛一扬,看向刘长安:“白莲教的大本营在扬州?”
白莲教乃是是当世大教,却是一个以造反为己任的教派。
从前朝开始,这个白莲教便造反多次,便是在本朝,也有好几次造反。
刘长安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处于江湖义气,刘某就算和白莲教有多大仇恨,也只是江湖仇杀,可是现在看来,若是再不和他们划清界限,白莲教只怕要万劫不复了。不瞒陈大人,这白莲教自从三十年前造反被打压之后,经过三十年卧薪尝胆,其势力又起,这扬州是天下繁华所在,他们自然要跑到这里来积攒钱财,以我冷眼旁观,聚集在扬州附近的白莲教核心人员就有六千,这不过是明面上的,至于暗地里有多少,那就不知道了。”
“六千人聚集在此,看来果然是势力雄厚啊。只是将他们一扫而除,那么这空出来的势力,就是你们漕帮的了。”陈昭看着刘长安,说道。
“陈大人大概明白,我们漕帮本来是江湖帮派,刘某一心安安稳稳的做生意,不想招惹是非,但白莲教却不断地往我们漕帮安插人手,我再不出手,漕帮垮了,帮内许多人下半生也不好过。所以献上这份大礼,也算一个投名状了。”刘长安微笑着说道。
陈昭点点头。
心中对刘长安的话,却只信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