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谁还顾得上这个,白莲教在扬州城内势力越来越大,官府却不闻不问,本以为会像以往一样慢慢积攒势力,侵占盐务,没想到那个陈昭毫无征兆的突然发难。
“快关上大门,召集教众!!”
左行群立刻做出决定,高声喊道。
虽然屋门关着,但是左行群内功精湛,声音早就传到了门外,外面的教众赶紧关上大门。
屋中一干人都是站起,紧张的看着外面,那左行群的一双眼睛满是怒火,盯着那关闭的大门涩声说道:
“他一个小小的盐务芝麻官,真以为身手了得就肆无忌惮吗?就不怕咱们闹吗?”
“两江都转盐运使司衙门办差,快把大门打开!!”
几乎就在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密集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有人在外面中气十足的大喊道,院中几十个青壮教众顿时脸色大变,此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齐齐的转头看向屋门这边,但左行群这些人又能如何?
他们当然可以奋起反抗,那白莲教岂不就全部暴露在官府面前?
要知道,城内可是有六千多人啊!
“顶上大门,便让他们进来!”
霍东飞高声叫道,语气当中尽显惊慌失措,看样子已经完全失去分寸了。
“轰隆!”
这座宅院的大门猛地震颤了下,轰然大响。
几百斤重的厚木做的大门顿时被撞开,陈昭负手而立,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眼睛扫了一圈,院子中每个人都是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看样子,这重大几百斤的大重门,竟然是被陈昭随手推开的。
此人内功深厚,竟至于斯?
此时屋门已经大开,左行群带着手下走了出来。
而陈昭深厚,也涌进来一群手持长矛和刀盾的盐丁。
“陈巡检,我们兄弟是守法良民,更与你两江都转盐运使司衙门无恩无怨,你这大张旗鼓过来,以势力压我,所谓何事?”
左行群冷冷说道。
他说这话有着充足的理由。
因为为了聚众闹事,他已经停了所有的私盐买卖,进入城内的教众都是官面上的清白之人,没有几个与官场上照过面的,但是却都参与过江湖厮杀,各个精明强悍。
“左教主,你们这群结社之人,是不是守法良民,你们说了不算,大周律法出于天子和朝廷,决断于大理寺,你们这群有着谋反前科的结社之人,有没有犯罪,由天子和大理寺说了算。”
此言一出,白莲教众人尽皆默然。
陈昭这般做足了朝廷官员的样子,谈不上目中无人,却也是盛气凌人,让白莲教众人几乎无话可说。
陈昭说完这话,不再多说,眼睛扫向身后。
跟在他背后的张鹤青会意,踏前一步喝道:“现在你们已经被包围,所有人跪在地上,不然以谋反大罪论,格杀勿论!”
话喊的明白,白莲教这些教众看到这么凶神恶煞的官兵,早就是吓破了胆子,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听到这话,各个跪在了地上。
只有左行群和几个长老、护法脸色狰狞,怒不可遏。
张鹤青大手一挥,立刻有几十个官兵将那些教众捆起来,生拉硬拽带走,另有几十人手持长枪大刀,围住左行群等人。
一个长老闷声道:“陈巡检,且不说我们都是良民,就算有人诬陷我们造反,那也是扬州知府、江都县衙的责任,你们盐运衙门负责是盐务,凭什么抓我们?就算抓了我们,我们也不服,只怕扬州百姓不服,你越俎代庖,只怕扬州官府也不高兴吧!”
陈昭看着他们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微微一笑:“你说的不错,我们盐运衙门,确实只负责盐务,但是我看你们这群白莲教死剩种脑后有反骨,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必有走私官盐之举,顺手杀了也符合朝廷律法!”
他清澈的声音在荒院内回荡,也在每个白莲教的耳朵里回荡。
“如此一来,本官与朝廷有个交代,你们的教众也被收拾了,扬州官府一颗心也放在肚子里,岂不妙哉?”
左行群满脸阴鸷的抬起头,涩声说道:
“陈巡检,扬州城内有我白莲教教众六千,你就不怕群情激愤,闹得扬州大乱吗?”
“不怕,杀得光的!”
陈昭语气平淡的回了一句,不理呆若木鸡的几个人,只是对张鹤青说道:“除了几个领头之人外,把这宅院中人都捆起来赶出城去,然后全城清查,今后城内不得有一个信白莲教的!”
左行群身后一人大急道:“你这狗官,嘴巴好臭好臭!满口都是胡言乱语,以你颠倒黑白的手段,要怎么说不行?你一点证据都没有,空口白话,纸上无凭,随你怎么说都行,我白莲教要去扬州知府,去两江总督府击鼓鸣冤,去金銮殿击鼓鸣冤!”
虽说邪教分子击鼓鸣冤有点可笑,但是人家真要这样办了,也得依据规矩办理。
“哈哈!”陈昭放声大笑:“只要牵扯到两淮盐务,我们盐运衙门就是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