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镇虏当然不会有事。
他是京城土著,勋贵圈也是能排的上号的后起之秀,若是被陈昭一碗酒给灌死了,那满京城可就炸锅了。
因为严打而利益受损的勋贵们,正愁着没有机会出气呢,若是趁机发作起来,京城顿时不稳,陈昭也难辞其咎。
就算皇帝不责罚他,也会有许多无辜之人受到伤害。
陈昭经历的风雨何其多,岂会在意一时的短长?
所以他自然不会弄死这个郭镇虏。
按理说,像这样猛的喝烈酒的办法,哪怕是铁打的汉子,也有可能造成胃出血,甚至胃穿孔什么的。
不过有陈昭真气护助之下,郭震虏也只是吐了酒菜,趴在地上,呼呼昏睡过去。
当大家看到郭震虏栽倒在地的时候,先是一惊,后来见他发出了鼾声,方才松一口气。
但是大家看陈昭的眼神,已经多了一分敬畏。
果然是酒场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这可是酒桌上的公平较量,他喝了三四斤酒一点事没有。
而以酒量著称的郭震虏却栽倒在地。
足以说明陈昭的酒量有多深。
只怕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灌趴下,似乎一点也不是问题。
一时间,众人都震惊住了。
要知道酒场上就这样,气势为胜。
一方气势强了,另一方不知不觉就会胆怯。
胆怯了,就觉得对方厉害,心理便会处于下风。
然后陈昭再施展三寸不烂之舌,和众人套一番近乎,很快把众人喝的五迷三瞪的。
……
夏府一番宴饮,直到深夜大家方才散去。
不过第二天,孝德帝就收到消息了。
他手里有三分奏章,分别是锦衣卫、龙禁卫和夏守忠三方上奏,将宴会的情形详细禀告。
“呵呵,没想到陈家小子,非但勇武不凡,而且这酒量也是极好,竟然将十几个勋贵给喝趴下了。”
孝德帝呵呵笑道。
戴权和忠顺亲王没说话。
倒是角落里“那个人”拱手道:“一般武功高强之人,大都身怀内家真气,这喝酒的本事也会更强些。”
“原来如此。”孝德帝点点头,又问:“依你之见,昨日那顿酒宴之后,京城治安会有如何变化?”
那个人说道:“此非外臣所能预测。”
忠顺亲王倒是说道:“陛下,昨日参与酒宴之日,表面上和四王八公走的很近,奉龙首宫的那位为尊,实际上却是弃暗投明,向陛下效忠,若是他们联合起来制造声誉,其他人定然偃旗息鼓,京城治安便不会有什么起伏了。”
孝德帝一脸淡然,随即露出一丝冷笑:“这几个见机快,明白事理,却有许多人非但冥顽不灵,而且一味醉生梦死,奢侈享受,朕有朝一日,必定将他们连根拔起!”
……
自那日陈昭参与酒宴之后,京城的诸多勋贵当中,对陈昭极其锦衣卫的感观忽然变好了许多,许多人明理暗里夸赞陈昭,说锦衣卫的好话,连带着他的亲戚荣国府也受到许多人的追捧。
而京城的治安彻底好转,便是勋贵圈那些平日的胡闹之辈,也收敛了许多。
而百姓当中,对陈昭的赞誉更是越来越多,不少人甚至称他是星宿下凡的大周“陈青天”。
有了这顿酒作为缓冲,陈昭与京城的勋贵圈关系和缓了许多,当日上门抓捕定远伯公子可能引起的勋贵反应,还没有发生,便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甚至连朵浪花都没有卷起。
京城渐渐恢复秩序,锦衣卫指挥同知的工作量大大降低,陈昭也有时间满京城走访世交了。
他老子死得早,京城没来得及结交朋友,所以走的当然是林如海的世交。
毕竟众所周知,林如海无子,陈昭便是他的政治接班人。
所以林家为列侯时的京城故交都会和陈昭走动。
偏偏陈昭的“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闻名京城,所以每每参加酒宴,大家也要求陈昭吟诗作对。
其实若是真的吟诗作对,以陈昭经历尘世的才华,便是李白杜浦白居易加一起,他也能应付自如。
但是和一帮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悠的勋贵世家子弟谈诗论文,陈昭就不乐意了。
所以每到此时,他便自罚三杯,说其实那首诗是便宜老子临终前所做,为了能让自己也在文学史上留下名字,便吹嘘是自己做的。
众人虽然不信,但终归有传言,大家也就没让他继续念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