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南某些活跃的豪门也立即聚在一起,召开会议,低声商讨办法。
大家从接到消息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坐在上首的某位老者,半响才道:“我们低估了陈昭陈子尚,他文武双全,软硬不吃,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其他人坐在堂下,无一人敢言,全部静如死灰。这个消息确实太震撼了,陈昭的秀野桥之战太令人震撼了,这都杀不了他,那大家以后还怎么活?
“都是常州李家和金陵甄家作恶多端,徒惹陈昭这头饿虎。”
“对啊!尤其是那个甄应嘉,自己没半点本事,还狂傲的没边,居然想对付陈昭,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常州李家也是!那个李光地本来不是东西,当年就欺凌陈梦蕾,他家族子弟能有什么好?”
“没错,既然是始作俑者,这个甄应嘉和那个李锺伦又都不是东西,干脆把他们推出去,让陈昭,让朝廷好好地收拾他们得了!”
“没错,就该把他们踢出去!”
“本来是他们欠着国库银子不还,还连累我们,这两家该死!”
“罢了罢了,今日之后,我们队陈昭服软便是,退让三分,有常州李家和金陵甄家两大家族的金银,足够天子息怒,也足够陈昭收回铁拳了。”精瘦老者拍着桌子道。
“是……”众人齐齐答应道。
……
松江位于长江入海口,自松江府海口西行至四川,沿路水网纵横,货物乘船无处不能到达,外洋南北货物,可以从松江府经水路入长江,长江南北各省货物可以通过江河入长江,从松江府去往外洋和南北各处,货物汇集交通,财货就在此过程中生出。
所以朝廷在松江开埠。
松江府城之内,商铺林立,货品堆积如山,川蜀湖广直下、三吴闽海逆上的船只都会交汇在这里,买卖转运。松江总督府内,有一座高楼,正面黄浦江,远眺兴圣教寺的那座千年高塔,名叫望塔楼。
此时望塔楼一楼里坐着林如海,旁边立着以为精干青年,陈昭上前见了礼,林如海微笑着介绍道:“这是金陵薛家的薛蝌,因与三大商社做生意,故而来到松江,与我多有帮助,是个年轻后进。”
薛蝌忙上前躬身施礼:“草民薛蝌拜见陈大人。”
“薛兄弟不必客气。”陈昭扶起薛蝌,笑道:“你那堂兄薛蟠此刻就在扬州,待我清理江南之后,便会到金陵,这样你们兄弟便可时常见面了。”
“我堂兄能得陈大人照顾,薛家感激不尽。”
两人寒暄片刻,薛蝌告退。
陈昭坐下后,林如海叹道:“没想到江南处处,居然犹如敌国,连我这个松江总督的乘龙快婿,都敢欺凌。”
陈昭笑道:“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他们狗急跳墙,也是难免。不过叔父大人放心,昨日一战之后,江南豪族见识到我的手段,就该偃旗息鼓,伏低做小了。”
林如海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
“叔父也不必在意,这江南一盘棋,我也只是是卒子而已,一切尽在圣上帷幄中,就连内阁首辅田阁老,只怕也仅能当个士,摆个相。”
“子尚说得通透,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联络身在江南的诸多同僚,随时展开反击。”
“叔父这么一说,小侄就心里有数了。”
“那就好,对了,黛玉给你做了几身衣服,你上去二楼看看,合不合身,要不要改改。”
“好的叔父,小侄这就上去。”
现在周朝还秉承着前唐遗风,婚配男女只要有长辈陪同,还是能见面的。
林如海目送着陈昭上了楼梯,抚着胡须,坐在那里不知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