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哥哈哈一笑,道:“这个老张,倒是见风使舵,光听说这祝彪要酿酒,便迫不及待到福来酒坊摇尾乞怜,想着邀一笔出力费,也不用脑子想想,区区一个高粱劣酒,也值得福来酒坊出手?”
阳谷县城城南,有一座福来酒坊,这家酒坊酿制的福来醇,乃是阳谷县的名酒,县内很有口碑,不仅远销整个京东西路,便是北京大名府,也有卖这福来醇的。酒坊东家姓李,名叫李悠,人称李大官人。
他家世代酿酒,已历七世,可谓酿酒界的老字号,而李悠接手后,生意愈加兴隆,他心思通透,县衙上下早被他打点的井井有条,他一个自家侄子,也被他安排到衙门里面做了一个书办。
此时李悠优哉游哉的玩着鸟笼里面的黄雀,正是他女儿从大名府送来的,他很是喜爱。
而县内有名的地下大佬张啸临,正一脸谄笑,半哈着腰,站在李悠身后,脸上半点不耐也没有。
良久,李悠慢悠悠的道:“这么说来,这祝彪铁定了用高粱酿酒了?你这消息无误?”
李大官人发话,张啸临连忙道:“李大官人放心,小的打听的干干净净,这个祝彪祝三郎就是一个乡下土鳖,已经购置了大量高粱,又修建了酒坊,这几日又购置了店铺,小的还打听到,祝家已经安排人去兖州磁窑镇,订制一应酒具,小的想来,这个消息大官人会有点在意。”
“嗯!我确实在意。”李悠玩弄着笼中小鸟,许是这只黄雀很是可爱,他心情很好,口中道:“去账房支上十贯钱吧!”
张啸临大喜,一连串奉承的话不要钱的说出来,然后飞也似的走远了。
李悠继续悠哉悠哉的在后院走着,半响,自言自语道:“一个打虎的武夫,居然异想天开用高粱酿酒,亏我之前还重视在心,如今想来,可不是杞人忧天?”
打虎好汉用高粱酿酒,这个消息已经传遍全县,上到县尊大人,下到贩夫走卒,都在议论,大家普遍不看好陈昭的酿酒前景,有几家养猪大户已经在互相说笑,说已经打好招呼,若是祝家酒坊的酒卖不出去,便买来做酒糟,喂给猪吃。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武松耳中,当夜武松便把这些消息告诉陈昭,道:“祝兄,你年少英杰,可是生意场上也是有规律的,非人力所能为,大家都说高粱酿酒不会成功,你何必一意孤行?”
陈昭笑道:“些许小儿议论,算得了什么!我陈昭行事,乃顺天而行,岂会因为一些蝼蚁议论,便裹足不前!”
时间临近年底,天气越来越寒冷,也下了一两场雪,但是整个阳谷县,却在关注一件事,便是祝家三郎祝彪开的酒坊要出酒了。大家都在等祝彪的笑话。
即使有专业的酿酒师傅坐镇,也不可能用高粱酿出好酒!这是世间的道理,不是因为打了大虫,便能逆天而行的!
有人玩笑道:“祝彪少年扬名,寻常人哪里镇得住他?只有让他多受些挫折,方能懂事起来,不再胡闹,怕是祝家庄的祝太公就是这么寻思的。”
外边的议论纷纷,陈昭丝毫不以为意,一边盯紧酒坊事项,一边操练队伍,所幸有几个特别聪明优秀的家伙,已经能给他分担些训练事务。
方沧海乃是造酒老手,又打听了陈昭的威风事迹,不敢松懈,是以酒坊内一切事物安排的井井有条,虽然不看好高粱酒的前景,但在他看来,凭着陈昭的虎威,便是水也能在阳谷县内卖个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