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徐宅,秃子进到里间,往赵九床上一躺说:“果然还是床上躺着舒服自在。怪不得有钱的人都不肯睡在地上,他们都不在也好,就我们两个睡在这上面。”
秃子又爬起来,摘下墙上的刀,试试刀锋,比划了两下,说:“这是我的宝刀。要是我会武功多好。谁要敢来欺负你,我就拿着宝刀砍他!”
将刀挂在墙上,秃子又跑到外屋,搬起酒坛子嗅嗅说:“这酒还真不错,又有这么许多。咱们搬到屋子里住了。也是一大喜事。应该喝上两碗庆祝一下。”
说到这里,秃子觉得肚子有些空了。心想:怎么吃的,那么好,那么多,肚子又饿了?
他对陈昭说:“这赵九也真是的,屋子里有点饭菜也好。”
陈昭笑道:“你定是又饿了,我身上还有钱,走,我们吃去。”
秃子连连摆手说:“银子再多,也不是这种花法。我们目前没有工作,还是去讨些吃的来好。”
陈昭点头说:“说的也是。”
说着站起来要走,秃子忙拦住他说:“白天是我叨扰。今晚我来还席,你也一起去讨,就无趣了!且待在家里,由我一人去办这事,讨来东西不拘好坏,总是我那秃子的心意,家里又有现成的酒,咱俩就热闹热闹,庆贺搬进新居。
陈昭点点头,又拍了拍手,道:“秃子兄弟就是这么大气,有涵养,你这个注意很好!”
却说秃子见陈昭依了他的话,就提着竹筒高高兴兴走出门去了。
陈昭心说,“这秃子心性不错,知道有来有往,果然是知礼的,难道他想的周到,只是我白日里请他吃酒楼,晚上他讨得些汤汤水水,怕是心里过意不去,弄不好又要去干点别的什么,倒让人放心不下。”
想到这里,陈昭使出隐身法,悄悄跟在秃子背后。
秃子走出大门,回头看看,不见陈昭出来,放下心来。他一边走向闹市,一边口里念叨:“我这位新结识的陈大哥甚是厉害,他身上的钱来多多留着自己用,还可以用上一些日子,只因想着请我一次花了这许多。唉,我今晚请他,别说说讨不到不好回家,就是讨好一些残羹冷炙,也不好请他吃啊,少不得想想别的法子。”
陈昭跟着他背后听得真切,心中暗笑,
又听着秃子自言自语说:“这位陈大哥有些个古怪,按理说他是读书当官的出身,怎么一身的玩戏法的本事?他把一撮毛拿着酒都变到自己壶里来。这个我在大街上变戏法人那里看到,叫做大搬运,这也罢了,难得的是让酒坛悬在半空,香炉又自己飞起来。这倒不知叫什么了,还有那个小篮子也古怪,小小的也不知装了多少东西。再者说,怎么一会提在手里,一会又不见了?”
念念叨叨,秃子已然来到闹市,陈昭见他果真奔向一个饭馆,就紧紧的跟在他身边。
秃子到了门口,里面出来个跑堂的,瞪着眼向秃子挥挥手,说:“走开些!”
陈昭朝里面一看。见掌柜的正在里头拨算盘,不由得微微一笑,手指头动了一下。
却说掌柜的正在算账,忽听见跑堂的吆喝一声,抬头看看,见一个小叫花子,可怜巴巴的望着这里。
心中忽然一动,他站起身来走出柜台。看看小叫花子眉眼。到颇像自己去年害天花死去的幼子,心中一时生了怜悯之心。
对那跑堂的说:“你不要大呼小叫。看吓坏了他,刚才那军爷也不是买走了半只烤鹅?你就把剩下的半只拿给这孩子吧。”
跑堂的一时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莫非我们掌柜的今天发了疯。往常我。倒给要饭的一些残羹冷炙,他还要吹胡子瞪眼,今天却要给半只口额。
他正要再问问掌柜的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就听掌柜的说:
“你还愣着干什么?倒是去拿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