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兰台公,这次便是副议长弗里钦叶开口了。不过他并非像一样一样和议长康斯赖缪针锋相对,而是帮助他尽快将会议引导到最核心的问题上。
寻常情况若是政敌出现了如此巨大的失误人人都会选择落井下石,但眼下这个锅实在是太大了,大到牵动了列席全部人员的核心利益:
“下面还是请议长大人陈述一遍当下状况的真正原委吧。请注意,为了让我们能够对事情的全局有一个正确的把握,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托辞和掩饰。
事情已经发生了,之前议长大人并未与我等商业导致眼下状况的责任到底有多大,还得看这件事情如何收尾。”
他的话说得十分不客气,却引得了全场议员的一至点头赞同。就连康斯赖缪本人也没了计较态度的心情,黑着张死人脸开口道:
“时限已至,本季度的全部生产物资,完全没有按例任何送达城门交接。
根据我方在下城区的眼线回报,这并非事故或马帮罢工,而是牵连到社稷帮,劳工帮,以至整个下城区的大事件。
刚才兰台公提到的外来势力涉足遗迹的事件,看起来也与此事牵扯繁多。简而言之,图谋我梵拜厄遗迹的和为下城区反抗势力撑腰的是同一伙人。
目前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发生,四大帮会首脑皆与这伙人保持着紧密联系,并且我们多年来安插的眼线大多遭到了排除。”
说到关于遗迹的麻烦时,他并没有提及应选者搅局的事情。
这种东西明白的人自然明白,但若想要直接说出口,保不准就会受到拉马克游戏“不被认知的不合理事件”冥冥中的影响。
以伯爵们【攀途】位阶的实力,还远远不到可以不受大世界规则制约的程度,把那些讲出口纯属给在座所有人找麻烦。
但仅是如实爆出的这些情报,就已经引起了整个议会的一片喧哗。
“也就是说,”副议长弗里钦叶用指节敲了敲油光锃亮的黑檀木桌面:“我们的议长大人一直以来一手遮天把持着对下城区的情报监控禁止我们插手,
结果事到如今,却突然发现连带自己的眼线以及我们所有议员整整一个季度的收益,全部被一个到现在也查不清跟脚的外来势力截胡了?
那外来势力跟脚如何,到底有多少人,目的是什么,如何说服下城区那些唯唯诺诺的蝼蚁胆敢背叛我们,又是如何漫天过海,大摇大摆卷走我们的收益……
关于这些,议长大人难道不该给在座各位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就像你说的,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如何追责,而是如何挽回损失了,”面对弗里钦叶的挑衅,康斯赖缪伯爵并没有恼火。他阴沉的死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我提议本次会议第二项议案,以下议院的名义立即组建征讨军,擒拿一切参与此事的反贼!
我们的利益正在被卑贱的爬虫掠夺,我们的统治制度正在经受考验,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叛乱!
表决吧,议员们,是时候选择你们是否能容忍事态继续不受控制地恶化下去。请容我提醒一句,盯着我们这一桌席位的下层贵族,可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