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声在指引着他向与其他人相同的方向看，于是，他就真的看过去了。
然后，那恐怖的人影便如幻象一般地出现在了那里。
真的是余启明的幻象么？余启明不知道，甚至可以说，此刻他的大脑皆是一片空白。
这可笑的好奇心总是这样，分明早已经预想到了可能出现的结果，但是当看到的那一刻，依旧忍不住本能地恐惧颤抖。
然而也是在这时，余启明的表情又变了。
他惊慌地连续后退了两三步，身下坐着的椅子都被腿踢地在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也难怪他如此，他才发觉他心底的那份呼唤竟然没有因为恐怖人影的出现而停止。
呼唤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近！
好像就在他的身边，然后，声音慢慢重合。
终于，余启明终于在这一下惊吓之中回过了神，却也是在瞬息之间，再次被恐惧完全占据了全部的思想。
呼唤声为什么就在他的身边。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他好像明白了。
恐惧让他浑身颤抖，惊喜的是，他也正是因此恢复了些许的冷静。
“我得闭上眼睛，我是旁观者，我不会遭到危险。”他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着，可悲且可笑地试图催眠自己。
然而，还不等他的话说上第三遍，他就鬼使神差地转过了头。
只见这一刻，余启明的脸顿时被吓得煞白，和刚刚所发生的一幕几乎一模一样，他已经预感到了会发生什么事，却还是忍不住惊恐。
他见到了鬼，不止一只鬼！
到处都是鬼！
就在他的身边、在餐桌上、在餐桌的边缘、以及包厢中所有的角落，那一只只鬼影就这样站在这里。
也可能是离得太近了，余启明都不得不看清了它们的模样。
它们大多数和余启明曾经见过的鬼都不同，它们浑身赤裸着，可任意一处裸露的皮肤都已然没了原本的模样。
就像是余启明等人之前所见到的那些服务员一般，在它们的黄的发黑的身体表面，余启明能见到的只有凹凸不平的丑陋皮肤。
而这些皮肤的厚度也与余启明曾经“熟悉”的有所不同，那些布满了类似水泡一样的皮肤看起来足足有两三厘米厚，若要去形容的话更像是身体中的水分流逝的太多，它们的皮肤早已与脂肪、肌肉紧挨在了一起，然后又紧紧地贴在了骨骼上，让它们看起来形如枯槁。
但是，就真的只是这样么？如果真的只是如此那余启明又何必这般害怕。
并不是所有的鬼魂都有着如此的模样，还有一部分虽然身体大多数的情况都和那些鬼魂相同，但是在躯干上、四肢上，甚至头颅上都有着相当明显的刀口。
这些刀口将它们的血肉挖的一干二净，甚至都能看到已经微微有些发黄的骨。
更令人惊恐的是，从它们的伤口看去，那些附着着的血肉竟然层次分明，除了没有血液之外和一个活人的模样几乎没有半点区别。
而此刻，它们的眼光正盯在余启明的身上。
对，只有它们。
它们为什么这么做？呵呵，余启明怎么知道。
当然，还有最后的几只其他的鬼魂，而这些，才是带给余启明最深的惊恐的东西。
它们并没有和其他的鬼魂表现出任何的共同点，甚至于，它们都只是坐在桌旁的座位上，对，就只是坐在那，而且目光也仅仅是看在前方的餐盘之上，仿佛它们的眼中只有那些任务所规定的食物，不关心一丝一毫人们所担忧的、亦或者是此刻店铺内正发生的诡异之事。
而这些鬼魂也全部都只是最普通的模样，在这样一群鬼魂的包围之下，它们显得是如此的突兀。
然而，对于余启明来讲，这却令他害怕地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为什么是它们坐在了座位上，难道这些鬼魂才是其他的顾客的真实样貌，他自当是想到了他这双早已变得与众不同的眼睛，可是，为什么刚刚他没有发现。
引起疑问的还不止是这一点而已，现在，所有人都在将目光放在店铺的大门处，从那些看着他的鬼魂的眼中余启明也并未察觉到多少危险。
那凭什么只有这些鬼魂还能够维持原来的动作，难不成它们真的是其他的顾客？
任务里混进来了鬼？
余启明越想越不明白，而恐惧还在时刻影响着他的判断，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