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望舒反问一句,忽而笑着摇头,“非也。非但不恨,反倒有几分钦佩。身为女子,能有比男子还厉害的治国伟略,当真难得。”
“可她不是人,是只狐妖,你知道吗?”
“有所耳闻,那又如何?”望舒敞袖背月而立,肩背的剪影显得更为伟岸,“我以为皇上所做最错的决定便是亲手要了昭华皇后的命。有这样一名女子甘心守护在他身边,替他分忧解难,照顾他衣食住行,还有何不满足?”
望舒的声音戛然而止,静默片刻后才改口道:“此乃大元的国事家事,我不该妄议。”
“无妨。”宋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残雪,“皇上如今许你临朝议政,说明你也同样得皇上重用。本宫听闻西凉今年上缴的税银翻了一番,这里面少不了你的功劳。你倒当真会为大元谋算,连自己母国的利益也不顾。本宫想问问,你图什么?”
“大元与西凉不动干戈,百姓安居乐业,便是我心之所向。”
瞧瞧,说得冠冕堂皇面不改色,仿佛这就是不争的事实。
彼此对立,宋昭打量着望舒的面颊。
那些赤色的疤痕看着吓人,她笑着问,“你脸上的疤痕冬日还好,最难熬的该是夏日吧?”
望舒轻抚面颊,“冬日干燥,疤痕反倒容易发痒,也是难受。”
“既然难受,就取下来吧。”
话落,宋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一把将望舒脸上的疤痕连根扯下。
她像是从望舒脸上撕掉了一层皮,面前立着的再不是那个人人都避而远之的丑奴,而是一拥有宸宁之貌的俊朗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