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我猜这地方自从灾难发生以来就没下过雨,要是一时半刻走不出去,您老人家也甭担心菜了,咱这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厉蕾丝把一颗青色的苹果嚼的咔嚓咔嚓响,酸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狰狞又幸福的表情在她脸上诡异的融为一体,
“我刚看了一眼温度计,39度7,湿度还没过2%,比沙漠都极端,光靠岛上的水塘,咱们怕是撑不过10天。”
老王剁骨头的动作停住,
“啥?我那么大一个水塘,挺不过十天?”
太筱漪说,
“我去后面河道边上摘野薄荷的时候,看到水塘边上有很高的一道撤水的印迹,大概有一掌高,今天早上还没有。”
老王绷不住了,
“草!一天?蒸发一掌厚的水面?这不是扯淡是啥?”
李沧找了条毛巾擦脸,
“你们有没有发现自从咱们进到第二环线之后,情况就越来越坏,在外围的时候还能看到不少植物。”
“嗯嗯,”厉蕾丝含混道,“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些光秃秃黑乎乎的浮空山很不对劲。”
“什么女人,哪儿有女人,我说大雷子你能不能别吃了,看得我牙酸,那苹果还没长大。”
“树上一共就结8个苹果,都让你那只鸡啄仨了!!”
“啥?我特么都没舍得咬一口,我刀呢...”
倒霉的苹果树恰好在挂果期经历如此天灾,一个多月的浮岛生涯下来,拢共也就弄出这么几个比乒乓球都大不了多少的苹果啊。
没有刀。
“累了,毁灭吧!”
李沧寒声道,
“明儿给它塞你那鸡架里去,把小公鸡换出来。”
“诶?”老王道,“这个好,小公鸡自打被隔离之后都不怎么长个儿了,ad我又不敢把它和老母鸡们搁一起...”
厉蕾丝就问,
“为什么不敢放一起?”
“因为未成年人禁止做鸡,”李沧随口敷衍着,“差不多得了,骨头别剁太碎,拿过来我赶紧炖上,饿死了。”
两只小鹿的架子骨之前被烤过一遍,肉都干巴巴的贴在骨头上,开水下锅,煮出的汤色其实不太好看。
稍微有点黑,黑里还透着点粉红。
但是架不住它香啊,鹿骨的风味的确很露骨,煮成汤之后都遮掩不住那种特殊的炭火炙烤骨肉的风味。
一大锅骨头,下了整盆的手擀面片和焯过的笋片,稍微调点酱油花椒盐之类的简单味道,最后出锅时撒上一把野薄荷...
那香味简直活了,从鼻孔钻进去能直接挠到人头盖骨似的。
老王抱出一摞比人头还大的老黑碗,
“好家伙,这要搁灾难发生前家里没点矿产都不敢这么吃的,一顿两只鹿这谁遭得住啊。”
“辣椒拿过来一下。”
“给我来根骨头,不要腿,我要肋排。”
整整一锅面片子,两套骨架,吃到最后锅底干净的狗都不稀罕舔。
“活了活了...”
李沧四仰八叉的瘫在椅子上快乐的拍起了肚皮,
“总算是活过来了。”
老王却在不满的哼哼,
“沧老师你手艺退步很大,点名批评昂,这鹿肉面片汤煮的没以前好吃。”
太筱漪喜上眉梢: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