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脱了,人家跟你亲热亲热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位女士请你自重!”李沧再退一步,“嗯咳,这么严肃的场合,请务必把您那点小情趣留到以——”
咯,咔嚓。
“什么东西裂了?你听见没?握草你不是把我头盔敲坏了吧!”
“李沧.”
“啊?”
“你的冷却液颜色好像有点红.”
“.”
臃肿的大闷罐整个爆开,几近沸腾的冷却液飙了满地,质地也从之前的轻盈如水变成了现在的宛如五万公里没换过的机油,似乎还有少许结块。
李沧干呕:“我timi刚才呼吸的就是这玩意?姓王的你不是说这玩意不是一次性的吗!你他妈给老子好好解释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
愤怒无效,王师傅恰到好处的毫无动静。
厉蕾丝捡起地面融毁的碎片看了看:“好像已经没有抢救价值了呢,我就说这姓王的货果然还是靠不住!”
失去了冷却套装的加持,四狗子首当其冲的回到了此前的状态继续沉沦混沌无序阵营,整个战场虽然还不能说是攻守之势异也,但也几乎是把李沧这边的伤亡比例翻了个番,状况极其惨烈。
李沧心疼的一口钢牙差点咬碎:“灵儿,喜娘,出来!”
无声无息的、彷如某种颤栗的情绪一般的诡异波动席卷整个战场,天空开始飘零硕大的黑色雪片,缕缕寒风卷起千堆雪,形成数百米上千米高的冰封风暴。
掘疫者们玩了命才在癌化组织中开辟出的毒瘴沼泽在几秒钟时间里就又叒一次变成了坚硬无比的冰层,大把大把受创但仍有战斗力的喽啰石像鬼脆弱的翅膀完全失去活性,稍微一扇直接碎成冰渣,噼里啪啦下饺子一样砸落地面。
“芜湖~”
厉蕾丝奔着下面的同源通道就飞了出去。
欢快无比的保持着张开双臂拥抱世界的姿势,人在空中如同蹁跹蝴蝶频频借力,无缝衔接阴影行走,迅速扑向粉色象象。
只见蒙着盖头的喜娘素手纤纤撩了一下蒙头红,但并未露出面庞,然后.
然后厉蕾丝就如同穿过一团幻影般径直穿过银岭巨兽庞大的身躯,在冰面上出溜了好远好远。
喜娘矜持的向李沧方向欠身福了一福:“郎~”
李沧嘴角好一阵抽搐,刺王杀驾,妥妥的刺王杀驾,你这是谋逆大罪啊,等那娘们爬起来可不得薅着头发夷你衣服十族?
拍拍狗鲲,一声不吭调转方向直接润。
别问,问就是我们品格高尚的带魔法师妹有某些粗鄙武夫酷爱关上女孩子打架的恶俗道德缺陷,这样惨烈的场面他看不得一点。
似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目光自蒙头红下幽幽注视着李沧的背影,轻笑一声,挥手撒下一串雾蒙蒙的氤氲辉光,刹那间风云变色鼓乐大作,漫天飘零的黑色鹅毛大雪中开始掺杂着或猩红似血或惨白如冢中枯骨的孔方兄。
纸钱儿轻若无物,落到虫族并未产生任何实质性的接触,完全就是一团虚幻的维持纸钱形状的光影,连飘落轨迹都未曾改变,飘飘荡荡的穿过虫族的身躯。
但当这些纸钱真正落地的一刹那,大雪之下的所有虫族身上都凭空出现了无数绿血狂喷的片状、扇形、圆形伤口,面条似的半冰冻血肉长条从这些孔隙中滑脱,虫族身躯上千疮百孔的通透痕迹与纸钱的轨迹别无二致。
纸钱的密度不算高,而且除了脱落的面条状血肉稍显异常之外并未给虫族本身附加迟缓、冰冻、生命流失等额外的负面状态,似乎就只是纯粹的切割伤害,仅有少量脑袋被蛀成一团糟蜂窝煤状的虫族当场去世,绝大多数虫族也只是受到区区致命伤而已——
已经足够了。
以当前四狗子的铺设强度,哪怕虫族的几丁质甲壳出现一个针眼大小的薄弱点也会在几秒钟时间内被它们急剧扩大成天坑。
黑雪覆盖之下,还在活动的虫族、四狗子密度几乎骤然降低三分之一,整个战场为之一肃。
“握草?”
“咯咯~”
等李沧麻溜的转身往回滚就发现喜娘甚至连姿势都没变过,盖头下似乎有一张虚幻的面庞正清幽幽空灵的对着他笑呢,绸缪帷幄,一切都在计算之中。
李沧:_
沧老师脸上那点惊喜直接就被拿捏成了奇怪的形状,不是到底怎么个事儿啊,这些兔崽子怎么一个比一个皮一个比一个有想法,精的跟timi个鬼一样。
“李!沧!”厉蕾丝抓狂的声音撕裂耳膜,“你快看看她啊,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狗东西,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
“你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不可能,我没有,别瞎说”李沧咳嗽一声,开始走神,“不过不应该啊,杀伤力怎么会这么恐怖,这没理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