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威胁哥丹威而没有威胁萧寒,这一点让萧寒很在意。
萧寒这边在见机行事;楚岩那边却火烧心窝。
楚岩本人的状态很不理想。
经过一晚上的“裸睡”(只裹了一片浴巾),楚岩直接被冻感冒了。
当楚岩受冻醒来时,天已蒙蒙亮。楚岩撑着沉重的脑袋,喘着粗气,额头汗水直冒。
【我最近怎么了?】楚岩纳闷。【最近也没干什么啊?】
拖着沉重的身体,楚岩重重地躺倒在床上,然后吃力地拉上被子。捂在被子里,楚岩都能清晰地闻到被子里的味道,好像楚岩的嗅觉一下子被打开了一般。
躺在被窝里,楚岩反反复复,无法入睡。除了感觉喘不上气来,楚岩还感觉头疼欲裂,脑袋里像着了火一样,额头上汗水直流。
脑子在烧着,意识似清醒非清醒的样子。
楚岩大口喘着粗气,胸部在快速地起伏着,似乎心脏跳得也比往常快了许多,楚岩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这是听觉也增强了吗?】楚岩自嘲。
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楚岩似乎失去了闭眼的功能。
【我怎么了?在冯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起在冯宅的事情,楚岩无心睡眠。
事实上,即便楚岩想入睡,此时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
缓了一会儿后,楚岩感觉自己的状况好了一些,便伸手去拿放在床前柜上的手机。
谁知,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
虽然楚岩的意识恢复了一些,但是他的身体力量并没有恢复,此时的他连一个小小的手机都没有力量拿起。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楚岩慢慢地昏了过去。
恍惚中,楚岩像是看见有人猛地将门打开。门口很亮,充满了光芒,以至于楚岩都没有看清楚开门的人是谁。
待楚岩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上午,楚岩整整昏睡了一天。
看着床前的吊瓶,以及趴在身边的母亲,楚岩内疚不已。
又让母亲担心了。
楚岩轻轻地拉了拉披在母亲身上的大衣,心疼地看着朱松婷。
楚岩两岁零两个月的时候,他的父母便离了婚。
两岁,本是幼儿的个性和品质开始形成的关键时期,这时,父亲的缺位对楚岩以后的成长将会是一个重要的影响,然而,那个女人的到来,让楚岩瞬间失去了父亲。
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为了给自己的孩子一个身份,便夺去了另外一个孩子的父爱,何其可恨。
但是,朱松婷却并不恨那个夺去自己丈夫的女人。
朱松婷曾告诉年幼的楚岩,人类的情感很复杂,不是非黑即白,人们之所以过得不开心,并不是别人让你过得不开心,而是你自己想不开,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没有谁离开谁是不可以的。想要获得幸福,就要学着做一个豁达、爽朗的人,并不失原则地包容他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我们要学着去发现他们身上的闪光点。
年幼的楚岩不能理解母亲的想法,他有时甚至怨恨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这么圣母呢?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为什么自己没有?
好在,那个女人并没有阻止楚岩的父亲楚占阳看望楚岩。楚占阳还时常带楚欣然跟楚岩一起玩,慢慢的,楚岩的心扉便打开了。
重要的是,朱松婷很喜欢楚欣然,楚欣然乐观、开朗,嘴巴甜,总是阿姨,哥哥地叫着,久而久之,楚岩便接纳了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妹妹。
楚占阳的缺位让朱松婷吃了不少苦头,但好在有肖茉莉的母亲以及高显明一家的帮扶。
高显明在楚岩的人生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他可以说是楚岩的启蒙老师,人生观、世界观的引路人,是楚岩“父亲”一样的存在。
六岁时,当楚岩因高烧而昏睡不醒时,朱松婷急得团团转,若不是高显明的帮助,楚岩恐怕早已因高烧不退而烧坏了脑子。
那一次,朱松婷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助,也自责不已。若是早发现楚岩发高烧也不至于楚岩差点儿烧坏了脑子。
然而,既已至此,何必言昨,前程往事一如过眼云烟,就让它随风去吧。
朱松婷的洒脱成就了楚岩的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