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不像正经人,红梅哼道:“不坐。”
车夫继续调笑:“坐吧坐吧,我不收你们钱。”
红梅性格泼辣,直接开骂了:“滚吧,谁稀罕你的破车!”
车夫眼睛一眯。
就在此时,车里猛地跳出另一个黑衣男人,手里拿着根棍子,对着二女脑后一人来了一下!
男人显然是做惯了这种事的,红梅、陈娇却一点经验都没有,后脑一疼,两人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黑衣男人及时抱住陈娇,扔进了车中。
再看地上的红梅,长得也有些姿色,他扭头问车夫:“这个要不要?”
车夫一改之前的赖皮,神色凝重道:“只要里面的,那个拖林子里去,少节外生枝。”
黑衣男人点点头,迅速抱起红梅,拖到旁边的树林里了。
藏好了红梅,黑衣男人跳上骡车,骡车立即快速出发了。
韩岳并不知道下面的情形。
韩江却看见骡车停下,只是骡车停在二女左侧,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没能看见黑衣男人做了什么,等黑衣男人抱着昏迷的红梅从车后绕过来,韩江虽然看见了,人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骡车飞速往前奔去,后知后觉的韩江才猛地惊出一身冷汗,颤抖着喊兄长:“大哥,林娇,林娇好像被他们抓走了!”
韩岳蹲在地上,正在系兔子套,闻言心一惊,立即站了起来。
山下,一辆骡车正急速狂奔。
韩江飞快解释了刚刚所见!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等恶行,不管韩岳认识不认识林娇,他都不可能袖手旁观,更何况,林娇是他的村人,林伯远更是他敬重的秀才夫子!
“你去看看红梅,我去拦车!”韩岳镇定地叮嘱二弟,言罢他便朝前方的树林冲去,身影敏捷,宛如一条猎豹。
山下的路是弯的,山上,韩岳太熟悉老虎山了,直接挑了一条最短的捷径,然后披荆斩棘,不顾衣衫、手臂被树枝荆棘划破,终于赶在骡车驶出山路尽头之前,冲到了山脚下。气喘吁吁,他目光却坚定非常,毫不犹豫地拦在了路中央。
与此同时,车夫已经驾车奔了过来,韩岳出现地太突然,快到车夫都没时间叫他闪开!
眼看一人一马就要撞上了,韩岳突然一个侧身,大手却攥住马脖子上的缰绳,使劲儿往后扯去!
骡子嘶鸣着朝韩岳拐来,车身也被迫朝旁边的山体转去,车里头,黑衣男人正抱着昏迷的小美人动手动脚占些小便宜,未料变故陡生,他猛地朝前一扑,额头“蓬”地撞上车板,倒是他怀里的陈娇,因为有个人肉垫子,并没有再添新伤。
车夫坐在外面,及时跳了下来,见韩岳身高马大,一身褴褛,胳膊、脸上都有新添的划伤,鲜血流出来,更显得狰狞不好惹,车夫立即判断出,此人绝非他能打得过的小角色!
冲到骡车另一旁,发现黑衣同伙也昏了过去,车夫急中生智,跳上歪着的骡车,然后趁韩岳扯开车帘时,他一把将陈娇朝韩岳丢去!
韩岳不得不接住陈娇,并后退了好几步。
车夫抓住机会,驾车狂奔而去。
韩岳想放下陈娇继续去抓歹人,低头一看,却见陈娇衣襟敞开,里面白色的肚兜都露出来了!
怒火腾腾而起,韩岳恨不得要吃了那二人,可此时此刻,他不可能抛下衣衫不整的村人不顾,只好先抱着陈娇闪入一旁的树林,放下陈娇,再歪着头帮她整理衣衫。男女衣裳不同,韩岳越急越弄不好,正忙着,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韩岳心头猛地一缩,下意识先将陈娇抱进了怀里,用自己宽阔的胸膛挡住她的面容与衣衫不整的上半身。
“韩岳?”树林之间,很快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子,也是大旺村的,叫胡全,刚刚他来这边放牛,听到路上有动静,就拴了牛寻了过来,却没想到,竟撞见村里人人夸赞正派稳重的韩岳,正与一女子厮混。
胡全曾经与韩岳有些过节,换个人幽会,他多半就走了,但韩岳,胡全非但没走,反而嬉皮笑脸地朝韩岳怀里的姑娘扬扬下巴,调戏道:“谁家姑娘这么不要脸,大白天与情郎厮混?”
韩岳暴怒:“滚!”
胡全其实很怕韩岳的,毕竟打不过,可此时韩岳抱着姑娘不撒手,没法来打他,胡全就不怕了,反而围着韩岳转了起来,非要看清那姑娘是谁。
韩岳脸色铁青,却碍于形势,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严严实实地护着怀里的人。
“林娇!”
“大哥!”
就在此时,远处的路上,突然传来了红梅、韩江焦急的声音。
韩岳额头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胡全循声望去,再看韩岳怀里的人,他放声大笑:“我还当是谁,原来是林秀才的女儿!”
韩江、红梅越来越近,胡全怕韩岳腾出手来打他,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