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警察,陈彪身边的两个小混混吓得就跑。
都是村镇上的小痞子,平时跟着陈彪在外面耀武扬威,其实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胆量,遇到事就慌了。陈彪比他们强点,一来更横,二来也聪明些,知道这种情况他跑也没有用,不如乖乖配合,反正他只是揍了丁建军一顿,大不了赔点钱就算了,又没有真打断腿。
陈彪没动,赵警官拷住他,跑的两个小混混也很快就抓住了。
因为报案人说陈彪要强奸丁小丽,赵警官带上了派出所的一个女警,赵警官等人抓人时,女警心情沉重地走到那块儿大石头后面,然后就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丁建军。
——
苏梨一直在等后山的消息。
三点四十,一个警察来钢厂找王海霞、苏梨,让他们去派出所走一趟。
得知儿子真的被陈彪打了,王海霞立即慌了,追问警察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趁警官向王海霞解释案情,苏梨安排另一个女保镖代管洗衣店,女工人该洗衣服洗衣服,傍晚该摆摊收衣收衣,别光顾着看热闹耽误了店里的生意。
她若无其事临危不乱,警察奇怪地瞅了苏梨几眼。
苏梨又没犯法,她毫不心虚。
三人走在派出所的路上,陆延听到消息请假赶来了,特别着急。
王海霞一直在哭,苏梨没事人似的,还朝陆延笑了笑:“没啥事,我哥被陈彪打了,派出所叫我们过去了解情况。”
陆延总觉得有事。
到了派出所,赵警官将三人以及之前报案的女保镖叫到一起,审问案情。
苏梨说的全是实话,把丁建军对她的讨好以及威胁都交代了。
陆延这才知道丁建军居然用苏梨的内衣内裤威胁过她,气得想杀人。
赵警官又问王海霞,王海霞的说法与苏梨全对的上。
苏梨补充道:“赵警官,我猜到我哥肯定与陈彪一起在后山等我,我不敢去,又怕陈彪真的打断我哥的腿,就派人来派出所报案,希望你们过去看看,万一有事还能及时救下我哥。”
赵警官以前把苏梨当成柔弱需要保护的普通农村女孩,现在他看苏梨的眼神不一样了:“你哥威胁勒索你,你怎么不来报案?”
苏梨坦然道:“报案你们会抓他吧,你们抓了我哥,我妈怎么办?”
赵警官一噎,又问她:“那你怎么不早点报警,你要是早点报警,我们提前几分钟赶到,或许能赶在陈彪动手之前阻拦。”
苏梨解释道:“三点之前我一直拿不准要不要去,那几十分钟我心里煎熬地很,度日如年,直到到了三点,到了我哥要求的截止时间,我去也来不及了,我才突然不慌了,才有心情考虑我哥的安危。”
赵警官还想再问,陆延不高兴道:“赵警官,打人的是陈彪,现在你这么审小丽,是觉得小丽没有及时报警有错吗?丁建军畜生不如伙同别人要害自己的亲妹妹,小丽肯报警都是她善良,换我我打不死他!”
苏梨拉住他,小声数落陆延:“你别添乱,赵警官只是在做他应该做的,咱们有义务配合回答。”
说完,苏梨平平静静地看向赵警官。
赵警官心情很复杂。
他知道这件事与丁小丽无关,就算丁小丽故意推迟报警时间故意促成陈彪打丁建军的结果,但丁小丽利用的也是陈彪的心理,丁小丽没有任何错。如果丁小丽没有这份聪明与狠劲儿,现在的结果可能就变成丁建军正在高兴地数着从妹妹这里敲诈去的三百块钱,而丁小丽却被陈彪那畜生给祸害了。
“赵警官你问完了吗,我想去医院看我儿子!”哭泣不止的王海霞见赵警官很久都没说话,鼓起勇气问道。
赵警官问完了,然后陪同王海霞、苏梨、陆延以及不停骂骂咧咧的丁海一起去了县城医院。
苏梨愿意去医院,是想看看丁建军被打成了什么样。
结果一行人刚到医院,就被通知说丁建军抢救失败,死了。
王海霞当时就晕倒了。
赵警官看向苏梨。
苏梨一副陌生人的表情,仿佛丁建军并不是她的哥哥。
陆延握住了苏梨的手。
他不管别人怎么想苏梨,陆延只知道,幸好苏梨够理智,不然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极有可能是她。
陆延后怕,也恨,恨丁建军,更恨陈彪。
——
丁建军被陈彪打死了,他带去的两个小混混是从犯,虽然没动手打丁建军,也判了半年管制。
陈彪是主犯,他以前家暴逼得前妻喝农药已经产生过恶劣影响,这么多年也犯过其他一些小案,这次又犯下杀人大罪,该判死刑。陈彪的爸妈叔婶四处动用关系,最后也只被指点了一个办法,砸钱去换丁海、王海霞的谅解书,拿到谅解书,就能替陈彪争取无期,命保住了,以后在牢里好好表现,还有出来的机会。
陈彪爸妈立即去丁家商量了。
王海霞再恨儿子不争气,那都是她当成命根子砸锅卖铁也要供他读书的宝贝儿子,儿子被人打死了,她要陈彪偿命,说什么也不签谅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