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让苏梨在院子里等。
苏梨没等多久,廖云庭就出来了,还是一身黑衣,背负长剑。
老仆退下后,廖云庭站在苏梨对面,面无表情地问:“还记得如何持剑吗?”
苏梨按照桃花那世武打戏的培训拿起一斤来重的桃木剑。
廖云庭皱眉。
苏梨就知道自己的握剑姿势不对了。
果然,廖云庭走过来,用纯语言的方式纠正了苏梨的姿势,接下来的半天,廖云庭并没有传授苏梨剑法,而是教了她一系列的用剑基本功,不过这次廖云庭采用了劳逸结合的方式,没让苏梨再次累倒。
饶是如此,苏梨也出了一身的虚汗,几缕黑发贴在她潮红的腮边,媚眼如波,红唇喘息,一副被男人怜爱狠了的样子。
廖云庭移开视线,吩咐道:“你可以走了,一个月后我再检查你的用剑情况。”
苏梨这一上午都在做体力活儿,身子本就非同一般的娇弱,现在肚子饿得骨碌骨碌响,哪还有力气走回去?
她跌坐在地上,捂着肚子朝廖云庭诉苦:“师叔,我好饿,走不动了。”
廖云庭嘴角一抽,如此没有骨气的话,除了年少的五弟子柳朝风,他再没有听别人说过。
但廖云庭也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行了。
除了每月月底需要上课那一天,廖云庭都是在飞泉阁单独用饭,并不会去一粟堂。
从飞泉阁到一粟堂有段山路,廖云庭自己用正常速度行走也要走一刻钟,苏梨虚弱成这样,爬都爬不回去。
“吃完再走吧。”廖云庭声音冰冷地道,说完率先进了厅堂。
苏梨松了口气,幸好这位师叔只是面冷,心还没有冷到不近人情。
灰衣老仆给苏梨端了一盆水出来,苏梨打湿巾子擦擦手脸脖子,再把巾子洗干净,自发晾晒到了院子里,然后才在灰衣老仆欣赏的目光中走进厅堂。
午饭已经摆好了,一碟子酱牛肉,一盘炒花生米,一壶酒,两个分别装了两个馒头的大海碗。
武林人士的饮食果然没有权贵之家那么讲究。
廖云庭已经坐下了,正要给自己倒酒。
苏梨见了,殷勤地道:“弟子服侍师叔吧?”
廖云庭冷冷看她一眼,抓住酒壶道:“不必,你吃你的。”
苏梨献殷勤失败,知道廖云庭不喜欢这一套,也就不再瞎忙活,一屁股坐到廖云庭对面,左手抓起一个馒头先咬了一大口,一边嚼一边右手拿筷子去夹牛肉。
她这吃相够豪放,廖云庭饮酒的动作一顿。
注意到他的视线,苏梨三两下咽了馒头,不好意思地道:“太饿了,让师叔见笑了。”
廖云庭道:“习武之人不拘小节,你随意。”
说完他继续自斟自饮起来。
苏梨就真的随意了,风卷残云很快干掉了两个馒头,碟子里的酱牛肉她十分克制地只夹了自己这边的一半,一片都没动廖云庭那边的,但她拿着筷子迟迟不愿放下的动作,以及瞟向牛肉的垂涎眼神,都告诉廖云庭,他给小弟子准备的午饭准备少了。
身为师叔,怎能饿到宗门弟子?
廖云庭将自己的碗推到苏梨那边,站起来道:“我还有事,你能吃就把这些都吃了。”
苏梨谦虚道:“师叔也吃个馒头吧,我再吃一个就够了。”
廖云庭没有停步,一直走出了飞泉阁。
既然他愿意成全,苏梨就继续干掉了一个馒头与半碟子的牛肉,馒头让人口渴,苏梨抓起廖云庭的酒壶晃了晃,发现里面还有半壶酒,苏梨往自己碗里倒了一些,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酒足饭饱,苏梨朝进来收拾饭桌的灰衣老仆道谢,背着她的桃木剑往外走去。
还没跨出飞泉阁的门,苏梨腿一软,毫无预兆地倒在了地上。
灰衣老仆见了,惊慌地跑过来,见苏梨睁着眼睛脸色潮红,灰衣老仆吃惊道:“姑娘您怎么了?”
苏梨也懵了,若非灵珠展现的廖云庭从始至终都是个剑痴,苏梨都要怀疑是不是廖云庭在她的饭菜里下了东西。
“我,我不知道。”苏梨无力地道,想要站起来,怎么都不成功。
灰衣老仆见状,蹲下来准备帮苏梨一把。
“别碰她。”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苏梨闻声看去,就见廖云庭不知何时去而复返,一身肃杀之气站在对面,剑眉紧锁地盯着她。
苏梨委屈:“师叔,我这是怎么了?”
廖云庭冷声道:“竟敢偷喝我的酒,你是何体质你自己不清楚?”
苏梨:……
该死的炉鼎之体,居然连酒都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