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抬脚,景和便转了头,提着灯笼要往回走。
我顿下脚步,他便回头来看我。
我抬脚,他提着灯笼也往前走。
我紧走两步,想要跟上他,将他拽住,但他竟然跟我步调一致,也加快了脚步。
无论我走快或者走慢,景和永远距离我两三米,不紧不慢的领着我们。
我们一踏上那条路,身后朝着两边退开的柳树林,慢慢的又合并到了一起。
我回头看去,茂密的柳树林挡住了台阶,已经看不到来时的路了。
阴冷的风在我们周围来回窜动,像一只只冰冷的鬼手在不断的试探。
那条路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似的,走了有一刻钟左右吧,前方的铃声戛然而止,而我脚踝上的天门铃却一下子响了起来。
伴随着天门铃的响声,熟悉而又诡异的歌谣声在柳树林里不停地回荡:
金铃响,闹洞房;
红嫁衣,绿帷帐;
三生契,烙心膛;
铃……铃……
娃娃睡满床;
铃……铃……
啼哭到天亮……
这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歌谣,每一次歌谣响起的时候,天门铃也必定一起跟着响起来。
每一句,每一个词,都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里。
紧接着,歌谣循环第二次。
金铃响,上殿堂;
子狐引,魂灯亮;
祭天狐,开阴阳;
铃……铃……
尸狐遍地血殇殇;
铃……铃……
尸狐遍地血殇殇!
我的眉头猛然皱起,这首歌谣从小到大,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我听过不下百次。
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耳边循环,但从未有过第二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