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玥这满身的伤痕，都是对狐族曾经的恶性最有力的控诉。
我别过脸去，不忍去看她的身体，害怕自己心软。
心疼归心疼，但胡灵玥如今的身份却不能忘。
她已经堕魔了，已经成了危害整个狐族的尸狐圣主，心疼她，无异于将刀架在了整个狐族的命脉上。
想想真是可笑，如今我在做什么？
心软一软，救了胡灵玥，就是助纣为虐；心狠一狠，剿灭胡灵玥，难道不是助纣为虐？
无论如何去做，我都无法真正的做到心中坦荡，狐族造下的孽，却要胡灵玥拿命去买单，着实残忍了一些。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时移世易，如今的狐族已经走上正轨，胡灵玥注定就是那个牺牲品。
我又何尝不是？
稳了稳心神，再对上胡灵玥，她已经重新穿上了那一身白裙，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怎么，脸色变得那么难看，是在纠结？”
胡灵玥一下子挑破了我的心思，但她却不以为意道：“你是在可怜我？”
我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胡灵玥，放下屠刀吧，放了整个狐族和胡庭桉，我愿意将八尾拱手送上，你或许还能回到当初……”
“哈哈哈哈……”
胡灵玥疯狂的大笑起来，像看着傻子一样的看着我。
笑了好一会儿，忽然收住了笑，眸光瞬间冷凝，周身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气势，整个身体向前，拖着沉重的锁链靠近我。
她离我咫尺之间，沉声道：“你怎么这么天真啊，你以为我真的还有回头路可走？”
“会有的。”我坚定道，“如今狐族大族长叫胡望儒，他是个明辨是非的人，我能走到这儿，他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