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查到,市面上同等级别的手办生产商、品牌和手工作坊我都找过,都不是。”黑渊沉声回忆。
在黑渊很小的时候,他还一直以为是黑九送自己的生日礼物。为此他还故意在黑九面前摔坏一个观察对方的表情,想判断自己心中的猜测是否准确。但黑九除了担心碎片划伤自己的手再没有别的多余情绪。
那次以后,如果黑九自己打扫卫生碰坏手办或者黑渊自己玩耍弄坏,隔几天黑九都会弄回来几个样式相同但之感完全不同的手办回来再放在书柜里。
黑渊双眉微皱,这些手办背后的疑云已经困扰他很多年了。没有寄件人信息,没有制作者信息,更不知道是谁每年坚持送来自己。
他不明白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有价值的信息都不曾留下一丝一毫。
虽说每年生日有人记得,有人送礼物,是件很温暖美好的事,可谁愿意收到没有任何信息的礼物呢?而且一送就是25年,那不是惊喜不是温暖,而是惊悚了。
黑渊很笃定,明年后年乃至今后每一个生日还会不断收到。
胖子担忧地疑惑道:“谁会有这样的恶趣味呢?”
黑渊把玩一个手办,眯着眼道:“不管是不是恶趣味,肯定是针对我而来的。”
“那你觉得这人是谁?你们家大门上不是已经装了监控嘛?都没有拍到什么吗?既然没有邮件信息,那肯定是什么人直接送上门的。我们只要把那人抓到,不就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是谁在捣鬼?”
黑渊摇了摇头,苦笑一下,回答胖子的疑惑:“这才是我真正觉得有问题的地方,只要我收到包裹,调出监控视频来看,不管用什么技术手段,哪怕一帧一帧地看,都看不到送包裹的人,那些包裹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黑渊之所以选择大学毕业后做直播,一方面是自己性格使然,另一方面也是想学习视频、监控这方面的技术,探寻神秘包裹背后的隐秘。
胖子一惊,紧张地吞了两口唾沫,结结巴巴从喉咙里发出几个字:“不会,不会是鬼吧。”
黑渊白了一眼胖子,再一次摇头道:“虽然没有拍到人,但我发现包裹出现前3分钟内,画面有跳帧,视频信号有干扰。”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你家监控上做了手脚?”胖子惊出一身冷汗,不管是什么人,坚持25年,年年定时给黑渊送东西,还在监控上做手脚,整件事听起来就觉得匪夷所思。
黑渊点了点头,然后开始不再说话,沉默地翻看手里精美的怪物手办。
胖子挠着头,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中一团乱麻。他最不善思考,这样诡异的事情他没有一点头绪。
最后索性把问题一丢,自己再次坐到椅子上,从兜里抓出把瓜子悠闲地嗑起来。在胖子火凡的意识里,连黑渊那个顶级脑袋都想不明白找不到线索的事,就算给自己3个脑袋,肯定也想不出来,与其烦恼抓狂,不如享受美食来得自在。
不一会儿,厨房里韭菜猪肉馅饺子的香味飘了进来,胖子的肚子咕咕咕咕叫起来,他拍掉手掌上还有衣服上的瓜子皮,又拍了拍好兄弟的肩,随意地说:“嗨,天大地大肚子最大,饿着肚子怎么想得明白,还是吃饱了再说。”说完拍拍圆滚滚的大肚子,砸吧砸吧嘴,开门走了出去。
“小火胖啊,不是九爷爷说你,没洗手就吃东西很不卫生啊,快去洗手。不对不对,怎么只用清水洗,要用肥皂洗,指甲缝、皮肤缝隙都要揉搓。细菌啊,病毒啊都藏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不洗干净吃进肚子里会生病的哟,对对就是那样,最好唱两遍生日歌......”黑九手里拿着一把大汤勺,站在火凡身后开始教育他。
胖子急着吃饺子,伸手到碗里抓了一只往嘴里送,被厨房里捞第二盘饺子的黑九抓个正着,然后可怜的胖子被九叔拎进厨房,整整洗了两分钟手才被放出来。
胖子哭丧着脸,乖乖坐到饭桌前,看着满盆散发香气的饺子艰难地吞咽口水。
黑渊淡淡一笑,也走进厨房洗手拿碗筷。
黑九虽然很唠叨,但不得不说厨艺是相当不错,胖子经常来黑渊家里蹭吃蹭喝,品尝了不少美食。黑渊虽然从小没父母,可黑九给了他足够的爱。他又像爹又像妈一样把黑渊拉扯大。从某一方面弥补了黑渊失去双亲的遗憾。
胖子依稀记得这两爷孙之间的一件往事。
在黑渊5岁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天老师布置了家庭作业,要小朋友们帮自己的母亲洗脚。这样的亲子互动节目在那个年代很普遍。
第二天,班级里的小朋友都完成了作业,除了坐在角落,冷脸不爱说话的黑渊。
老师极有耐心地蹲在黑渊面前问为何没有完成,当时只有5岁却一副老成表情的黑渊淡定地说:“我没有妈妈。”
老师笑着问他:“要是没有妈妈,你是哪里来的啊?回去问问你爸爸,你妈妈在哪?”
那个老师是临时代替的,所以不知道黑渊从生下来就没有父母。
黑渊小朋友果然回去问了黑九自己的母亲是谁,去了哪里?他要给她洗脚。
然而,一向话痨亲切的九爷爷表情严肃悲哀地沉默了整整三天。那三天的沉默把黑渊吓到了,从那日之后,他便再也不在黑九面前提起自己父母的事。两人之间形成了某种默契,你不问我不答,我不说你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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