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明额头上全是汗珠,说话语无伦次,不知为何手里也有不少汗水。
“呃,她的房间,她常去的几个地方都去了。”
黑渊在一旁提醒道:“餐厅去过了吗?”
黑濯曾经和刘浩、秀秀以及云天明触发过几幕支线剧情,当时秀秀便是在餐厅被黑濯他们发现。
云天明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去过了,没看见人。”
“行李舱和货仓也去看过了吧!”黑渊这句话即是反问,又是肯定。
云天明大惊失色,猛地抬头看向黑渊,他以为自己去过的地方没人知道,此人是如何肯定自己去过那些地方,又为何知道秀秀会在那些地方出现。
他的不自然被黑渊敏锐地发现,胖子在货仓见到了云天明,如果他仅仅是去找人,为什么如此慌张?
黑渊有些疑惑,云天明的言行透漏出一丝古怪。
“我们现在要去顶层甲板,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说不定秀秀只是心情不好,去甲板散散心。”
阿勒克图试图让云天明加入他们一行,路上方便触发剧情。
云天明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同意。
就这样,他们由4人变成5人,继续上楼。
按远近程度,钱大毛的尸体离众人比刘长贵的近,但木梵卿提出要按照凶手的杀人顺序观察尸体,其他人没有异议,跟在她身后来到顶层甲板。
驾驶室的门大开着,海风吹得门绯不断开合,发出极大的嘭嘭声。
里间的房门与2号仓库一样都上了锁,难不住黑渊和阿勒克图,只需要在周围找一找,解开1、2个小谜题就能发现钥匙藏身之处。
地上的血已经干涸,颜色由3天前的暗红变成了黑红,薄薄地贴在地面,散发一股恶臭。
尸体更苍白了,干瘪得像博物馆里的干尸。
阿勒克图不敢靠近,站在外间门边留神几人。
黑渊和木梵卿站在尸体前,脚下的血地毯踩着有种软软的质感,若不是知道这是由鲜血形成,恐怕会以为踩在5星级酒店的高级地毯上。
木梵卿观察了很久,越发肯定自己心中猜测。
“暴怒,戒之在怒-窒息罚之;懒惰,戒之在惰-血尽罚之;贪婪,戒之在贪-心伤罚之......”
“这是我书里的原话。”
“有人在模仿我书里的内容杀人。”
“这个凶手把自己比作惩戒者,代神行惩戒之责,罚有罪有过之人。”
木梵卿极为笃定地说道,她现在内心既感到愤怒,又莫名兴奋。
一个作家最大的心愿便是作品问世,能被世人认可。
她兴奋,是因为有人认可她的小说,用她小说里的桥段一模一样复制杀人案;
她愤怒,是因为这人真像书里描写的角色一样没有是非观,脱离世俗,执拗地坚信自己的信念,把陌生人当作羔羊,放在案板上屠杀;
她恐惧,她疯狂,她迷失了方向。
木梵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写的那些文字促使这一切的发生。
眼泪悄无声息滑落,心绪极度混乱。她人生中第一次感到茫然无措。前方一片黑暗,她仿佛掉入黑暗幽深的沼泽,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拉她的双脚,想把她拉进深渊。
“不不不,都是我的错。”木梵卿双手捂脸,悲切地哭泣。
“我不该写下那些文字,不该创作出那样的作品。”
黑渊就站在她身后,默默承受女人爆发的情绪。
“食物会噎死人,交通工具会撞死人;权威人士的话可以影响大批听众,领袖发号施令,也不是条条都正确。”
木梵卿止住哭泣,目光灼灼地看着黑渊。
他的话语有种神奇的力量。
“我出生之时母亲因为难产而亡,我想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不希望她的儿子认为是自己的降世导致母亲死亡而感到自卑自责自怨。”
“所以你的文字没有错,你的作品没有错,你现在也不该为发生的这些事自责。”
黑渊指了指刘长贵的尸体,喃喃劝述道:“即便没有你的书,这人也会从别的途径寻找灵感。”
“他是恶魔,再美好的东西落到他眼里都是黑暗偏激的。”
木梵卿睁着一双温柔的大眼睛,神采终于回到她脸上。
“真的?”
黑渊淡淡一笑。
“真的。”
“谢谢你。”木梵卿柔声致谢。
不管直播间还是身后袂梵或阿勒克图等人,都静静地倾听两人对话,黑渊的表情依旧淡漠,但所有人都从他话里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正能量。
......
鸿蒙馆顶层,蓝兰目光柔和,心绪翻涌,她知道这是黑渊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到他的母亲,他跨出这一步用了整整2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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