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第二次见面期间,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能回忆起任何细节都行。”
这一次夏妙妙想了很久,她把头撇到一边努力回忆。
“不知道算不算向队长口中所说的奇怪。”
“那天去音乐治疗室做治疗的还有一个我们危险病区的患者,他叫刘小明,同我们一样,也是DID患者,他是在我们开始之后几分钟进去的。”
听到又一个熟悉的名字,向南把身子坐直。
夏妙妙皱着眉,开始努力回忆当天发生在音乐治疗室那场冲突的细节。
“那天音乐治疗室只有我们3个病患,小明进来后把音乐开成了外放。”夏妙妙表情无奈,继续道:“他一向如此,每次在音乐治疗室遇到他,都把音乐外放,弄得房间里很吵闹。”
“我们已经被他弄得很烦了,但是又无法和他沟通,只好随他去了。”
“我说过,肯特先生是个很懂礼貌的英国绅士,他非常讨厌刘小明这种行为,便上去制止。”
“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
“不过很快就被护士拉开,没造成什么伤害。”
夏妙妙耸耸肩,盯着向南看。
“就这样?”
“就这样。”
向南陷入思索。
“好,我会在见到刘小明的时候跟他核实这个情况。”
“那么你们的第三次见面呢?情况如何?”
夏妙妙又开始回忆。
“肯特先生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的身边总是跟着两名便衣,他能出来自由活动的时间只有我们的1/3,所以我能见到他的机会不多。之后半个月我一次都没看见他,就在他失踪的前一周吧,我听到他和王永列发生了争吵。”
这一次向南的上半身坐得笔直,他双手握拳靠近夏妙妙。眸子里透着锐利的光芒。
“他们争吵的内容你听到多少?”
夏妙妙的房间隔壁就住着王永列,王永列的隔壁就是卢克·肯特,所以他们两人的争吵声足够大,夏妙妙就能听到一些内容。
“很模糊。”夏妙妙有些抱歉地看着向南,她能提供的有效信息少之又少。
“尽量回忆。”
夏妙妙点头道:“我每天晚餐后会在房间的蒲团上冥想2个小时,那天刚准备开始,就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房间传出争吵声。”
“开始我没有理会,但他们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时而传过来几个我很感兴趣的词汇,就把蒲团挪到靠墙位置听他们说什么。”
女人表情微苦,无奈解释:“医院生活枯燥,我们的娱乐活动很少,没有手机,除了弹琴,我平时就用冥想和阅读打发时间。隔壁房间一向安静,突然传来争吵怎么也要听听是不是。”
向南微笑,表示理解并鼓励对方讲下去。
“他们的交谈很激昂,我听到一些词汇,例如宗教、献祭、忏悔等等。后来他们的争吵声越来越大,肯特先生他......他......”
“他怎么了?”向南奇怪地看着夏妙妙,她此时的表情很微妙,眉毛拧着,目光揪着。
“他竟然说脏话。”夏妙妙惊讶地说道,她对肯特的印象还停留在典型的英国绅士上,怎么也想不到那样礼貌浪漫的男人会满口飚脏话。
“呵呵,他能和刘小明打起来,怎么就不能说脏话!”向南感慨,人一旦形成对某人某事的刻板印象,非常难以改变,若不是亲耳听到亲眼见到,外人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夏妙妙立刻反驳:“不,不一样,他和刘小明打架属于自卫,他只是请刘小明把声音调小一点,刘小明不分青红皂白就上去揍肯特先生,肯特先生是迫于无奈才反击的。不一样,和他主动说脏话不一样。”
女人连连摇头,向南觉得她到现在还接受不了心中完美男人说脏话这件实事。
“好吧,不一样。”
“后来呢?他们争吵起来后你是不是听得更清晰了?”
“那当然啊,他们吵起来,我们都去看热闹。当然护士们肯定不让我们随意离开病房,不过我们有办法。”
夏妙妙咯咯笑,俏皮点头,脸上做着鬼脸。
“我们站在门口,把身子尽量往王永列的房间靠就能听得很清楚,谁叫那两人谈话不关门呢,最后吵得厉害时,他们都走到门口吵呢。”
向南迫切地想知道王永列和卢克·肯特争吵的内容,一时间没注意双手抓向夏妙妙的手。
接着黑渊就从视频里看见先前还有说有笑,不失俏皮可爱的女人表情忽然转变,变得冷漠理智,她双眼瞪着向南,直到对方觉得不妥把手离开才罢休。
他立刻明白是夏青秋人格出来了。
向南后悔已经来不及,在他刚触碰夏妙妙纤细的双手时,男性人格夏青秋就掌控了夏妙妙的身体,和他对峙起来。
向队长感到诧异,转头看向身旁的导师韦意。
“她怎么了?”
韦院长颇为尴尬道:“小南,不好意思啊,刚才忘记和你交代一句,夏妙妙多重人格里有个25岁的男性人格,只要陌生人触碰她身体任何部位,那个人格就会出来。”
向南没有回答,只是沉默,这是他来七冥山问询的第三名患者了,每个患者都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