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发的伤势看着严重,实际上没有伤到主动脉,也是他幸运,听说有好多交警在事发地附近巡逻拉练,去得及时,在救援直升机赶到前他的双腿伤势处理得很妥当。”
周桂平没有留意到向南听到这个细节时的表情。
“为刘全发处理伤势的警察很有一套,他用两条宽绳在刘全发大腿根部固定,帮他止血,保证他不会因为大量流血而休克。给他创造了时间。”
“你做了什么?”向南冷厉地问。
“当我发现送进手术间的伤者姓名就在韦意给我的名单上时,说实话一开始我是迟疑的。”
“那后来又为什么愿意了?”向南冷然。
“其实我也很好奇,韦意说的那套理论究竟能不能成功,鬼使神差就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解开了绑在刘全发双腿上的绳子。”
周桂平的表情看着有些茫然,还带点向往和迷醉,这样的表情几人太熟悉了,在断臂维纳斯的房间,阿加塔教授脸上也多次出现过这种表情。
刘全发已经双唇发白,嘴里不停喊着妻子和儿子的名字。绳子一解开,他的大腿动脉瞬间喷出一股鲜红的血。手术台上的护士立刻就慌了,伸手直接按在了一侧大腿上,但血就像水龙头里流出的自来水一样根本没办法阻拦。
同一时刻刘全发血压心跳身体各项指数急剧下降,脸部迅速惨白。
交警的应急措施只能减缓失血量,并不能完全阻挡血液流失,以周桂平日常水准,即便刘全发的双腿保不住,命也是可以挽救的。
只因一念之差,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了。
隔壁手术间,妻子张梦娟的伤势较轻,手术成功,她的伤情稳定之后立刻转到住院部留院观察。但她心脏不好,还得预防术后并发症,情况也不容乐观。
之后的几台手术伤者不在名单上,周桂平就按平时的处理方式全部抢救成功。
张梦娟的死则是韦意亲自出马。
遇到如此惨烈的伤亡事故,政府会派心理医生为伤者和家属疏导情绪,帮他们走出阴霾。韦意就是当时带队的心理医生。
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韦意没有告诉周桂平,他只知道张梦娟在接受韦意的心理疏导后立刻病危,被推进手术室抢救。
“张梦娟的病情急转直下,如果病人没有活下去的希望,我们医生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周桂平讲述这起事故时,向南一直冷冷地看着他,他和同事拼命从鬼门关救出来的伤者,就这样被他们轻易给弄死了。
向南一直在想,如果周桂平面前的不是他,而是那些逝者的家属,他会不会平安讲完这些话,会不会被愤怒的家属们冲上去揍翻在地。
黑渊看着医生和刑警,两人都是人民公仆,一个正义凛然,一个却是恶毒无情。
一黑一白,一老一少,一正一邪。
他没有插话,现在是他们的舞台。
谈话还在继续。
说完这个故事,周桂平又拿起烟盒,开始吞云吐雾。
直播间已经是一片申讨的海洋,不止寻诡团,皆然直播间里弹幕也已经淹没了画面。
...
“畜生养的,没人性的家伙,拿人做试验。他们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
“我快看不下去了,心痛得不行,为那些无辜惨死的亡灵,为那些因此心灵受到创伤的人们,感到悲哀。遇到这种变态的医生,他们的命就如草芥一般。”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弱弱地问一句,刘全民和张梦娟是谁?”
“那还用问,我猜应该刘小明的父母。”
“唉,原来一切都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难怪以王永列的条件能完成那么复杂的连环杀人案,他背后有这些人在策划支持。”
“人心真是黑暗,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我要上去揍那丫的,你们别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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