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可是位于九监上三族,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怎么会如此平易近人呢?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切,你好意思说别人,咋不说说你自己,圆滑的小鬼头。”胖子回怼一句。
“你说谁是小鬼头?”曲中直扑过去和胖子扭打一团,他承认自己圆滑,却不是什么小鬼头。
笑闹间,二人差点踢翻摆食物的矮几,一会儿爬起来,把凌乱的衣服扯好,又是好哥们。
“那怎么一样,我是处事圆滑,可我不虚伪。”
一句不虚伪让屋里几人面色凝重起来。
“曲老板的话有些道理。”大师兄道。
他很了解曲中直,他们自10岁那年在山中别墅相识到现在,相处了十多年,曲中直看人的本事黑濯还是有些清楚的。
“你是我们师兄姐师姐妹中,相对于我们,于他们两父子关系最远的。看人不会被情感所连。”大师兄笑了笑,算是肯定曲中直的推测。
“但是,”他话锋一转,“你们都清楚,白家毕竟排在九监上三族,每个家族都有生存之道,据我了解,白连山还是少年时便是如此,并非今日特然改变。白皓月从小跟在他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又是父子关系,血缘深厚,为人出事相同也不奇怪。”
“虚伪,这世间谁不虚伪,太真实的人很容易被淘汰的。”
话很有道理,可大师兄黑濯脸上表情依然复杂。对于曲中直的看法他有认同的部分,也有不认同的部分。
黑渊一直默默观察几人,似笑非笑看着大师兄对于白家的态度,觉得很耐人寻味。
他想到网上关于男女相处的一篇帖子,大意是讲女人陷入爱情漩涡后,智商极具下降,还会变成瞎子,她眼前的男人再坏,再渣,她都看不见,或选择看不见。
此刻的大师兄很类似。
从理性方面说,曲老板的看法非常正确,不仅仅是他,黑渊也觉得那对父子有问题,有大问题,拜师礼那次匆匆一面,他便觉得这对父子,尤其是白连山看似无害的外表下,藏着一头猛兽。
相较而言,白皓月就弱了很多,起码在先前饭局上,书老收徒心切,贸然来访后,白皓月直接放弃弯弯绕绕,拐弯抹角的处事方式,直接告诉几人他们要加入寻诡小队,这件事判断,他便落了下乘,显得沉不住气。
而白连山则不同,老辣沉稳,心机深重。
起码黑渊看不懂此人。
...这对父子要重点关注,大师兄对他们的感情比较复杂,有些事暂时绕开他,我自己私下处理...黑渊品着清茶,把脑中繁杂的思绪整理一遍。
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筹谋怎么开始秘密查查那对父子。
他把视线转向曲老板身上,突然想到此人以及他背后的罗隐阁或许是突破口。
...曲中直和我有相同看法,我可以私下找他想想办法...
“他们要加入寻诡小队的事,再怎么也轮不到我们议论。没听白皓月说嘛,老师都被请到他们府上做客去了。难怪这几天找不到老师。”曲中直撇嘴,他始终坚信那对父子有问题。
几人里,想法最固执的是大师兄,他们都知道很难改变一个人的看法,他们也只是推测,不能盲目下判断。
“先不聊白家父子,我们说说门镜吧。”微微叹息一声,黑濯甩开脑中不切实际的回忆。觉得今晚的自己情绪有些乱。
他不想再聊白家父子,或许不敢再深入聊下去,下意识逃避起来。
“呵,那人我更不喜欢。”曲中直直言不讳。
胖子揉了揉凌乱的短发,傻笑道:“当当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
被提到的当康大爷正四仰八叉躺在胖子枕头上呼呼大睡,梦中梦到到手的烤鸡飞走了,他追啊追,奈何四肢短小,烤鸡越飞越远,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天边一抹金光,烤鸡停在金光之前,他高兴地追上去,却突然发现那耀眼的金光里有他恐惧的东西。
当当被噩梦吓醒,没看见胖子,又哼唧哼唧跑出来寻人,在客堂看见嗑瓜子的少年,一头扎进怀里。
门镜雕塑般的英俊外貌很受人欢迎,可这屋子里坐着的所有人都反感。
胖子伸手揉揉当当圆滚滚的肚子,那家伙舒服得翻了个身,再次进入梦乡。
当当怕大师兄和黑渊和恐惧门镜是两种情况,前者是威压,是实力上的绝对压制,而后者来自灵魂上的恐惧。
当当现在返回到0阶,不能人言,胖子不知道他具体怕什么,但他了解当当,看得出席间当当看到门镜时的反应。
“我也不喜欢他,总觉得这人的完美好假。”水澹峙把鼻梁上镜框往上抬了抬,再继续道:“蓝兰也不喜欢他,甚至是害怕他。”
几人看向黑渊。
“我会找个时间和她聊聊门镜。”
“他们入队的事,我们恐怕不能阻拦什么,一切全凭老师做主。”
屋外白雪早已厚积,湖上冒着热气,锦鲤们不晓得躲在哪里避寒去了,寒气很重,屋里的温度也下降一些。
“不管他们入不入队,按照顺序,得排在曲老板和图图之后。”
白皓月排九,门镜排十。
几人纷纷点头,默契地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