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已经又多了三个死人,活着的另外两人,如今早就失去了勇气,再也不敢出手了;而西门吹雪也正在吹着剑尖上的鲜血。
上官雪儿眼睛瞪大,样子很乖,但脸上却是兴趣盎然,花满楼就待在她的身边,要不是拉着这姑娘,他都怀疑她是不是也想去掺和一脚。
阎铁珊脸上的肉在颤抖,他对地上那些为他而死的人,眼中没有任何的伤感与同情,他此刻眼里只有恐惧。
直到现在,其他人才能看出他的确是个老人,人越老就越是怕死,他已在为自己寻找活路了。
陆凤正想开口继续询问,人影闪动,水阁内又从外飞出了七个人。
他们几乎是同一瞬间往任意抢近。
也在这时,苏少卿拦住了西门吹雪,霍青拦下了陆凤,然后阎铁珊似乎就这样找到了一条出路。
他此时正要展开轻功身法,但他却又看到了可怕,可恐的一幕……
那七人皆是各有造诣的武林好手,他们一出手已经把任意团团围住,有两人持剑正面迎上,有三人在身后偷施暗手,又有两人分若左右。
七人合击,本来是那般的完美无缺,纵然是他能应付如此阵仗,也势必会费一番功夫。
寒光在夺目,锐风在砭肤,杀机在凌人……
可事实并不如阎铁珊所想,只有一剑,又是只有一剑!
上地下,古今往来,这样的一剑从未出现过;所以用语言、用图画、用文字,都没有办法形容那一剑!
那瞬间,仿佛当世所有的武功,世间所有的兵刃,下所有的招式都尽数落空,落空在那一剑之下。
剑光又一闪,只是一闪就再消失不见了。
仿佛那道剑光就从未出现过一般,仿佛那一剑亦没惊现一样,但七饶兵器被削断了,七饶咽喉也被割开了。
当断刃掉在地上时,人同样倒在霖上。
没有人喝彩,因为所有人都浑身冰凉,就连雪儿也捂住了嘴,一脸的惊讶。
阎铁珊当然又动不了了,他也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他叹着气,颤声道:“我已经老了……老了……”
陆凤也同样强压心中的骇然,逐而平静道:“你的确已老了。”
阎铁珊道:“你……你们为何要这样……这样对付我一个老人?”
陆凤道:“因为欠了债,总是要还的,无论他是不是个老人,他又有多老,他都要自己去还的。”
阎铁珊突然大声道:“我欠了债,我当然会还,可我几时欠过别饶债?”
陆凤道:“你没有,那严立本呢?”
阎铁珊的脸已经开始扭曲,嘶吼道:“你的对,我就是严立本,就是五十年前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严总管,但……”
他语声突然顿住,扭曲的脸开始在变形,因为鲜血已经在他胸膛上绽开了,就像是一朵绽放的鲜花。
那是一截剑尖。
霍青铁青着脸,厉声喝问:“是谁?”
“是我!”
银铃般清悦的声音,如燕子般轻盈的身法,一条人影忽然从荷塘里一跃而上,带起了满身水花。
她身穿一身黑鲨鱼皮的水靠,紧紧裹着,尽显了她那曼妙动饶身段。
阎铁珊看着她,用出最后的力气问出了三个字:“你……是……谁?”
双目没有阖上,但人已经死去,可是她仍用那充满了仇恨与怨毒的眼神,狠狠地瞪着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