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并不难,但杀人绝不会如他这般如茨轻松,这已不是轻松,而是写意。他只是随手挥洒,却如一大师、一大家泼墨成画,挥笔成书。
一切的轻松写意都尽在他的剑下。
夜幕刚刚降临,但此刻的景象就如东边的忽然出现曙光,撕碎了黑夜,完全打破了夜间宁静。地上随处可见断刀、枪头、以及残缺不全的尸体。
血雨飘落,剑光惊飞!
火光不停歇的绽裂,耀得整个星夜生辉,但绽裂的不是火光,而是兵刃,而是鲜血。
剑光一闪,围拢过来的一长枪就被任意一剑削断了枪头,同时他步子一动,人就犹如一道既逝云烟残影,伴随着剑光闪烁,就见到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任意身绕流风,一袭白衣如新,不沾半分尘埃,不染半点飘红,身姿飞逸而灵动,踏虚一步,十数人头飞起。
忽然间,所有饶动作都缓了下来,忽然间,不少人已呆立在了原处。
金九龄目眦尽裂,狂吼道:“放箭,快快放箭。”
两百人,共两排,一排蹲着,一排站立……
他们他拔了箭,搭在弦上,箭镞闪烁着妖异的光。
箭,已上弦。
弓,已拉满。
咻咻咻......
箭雨以锐不可当、沛莫能御之势暴射!凄厉的破空锐响瞬间乍起,微茫不可计数的劲箭激射而至,比风更急,比雨更密。
然后,剑,再亮!
箭雨落下……
接着,剑,已出!
弦音剑寒芒暴涨,伴随着一声犹如般的琴音,那是一种泯灭地、惨绝人寰式的凄厉。
剑出时倏地变作一团寒光,光芒蓦然爆开,化作一光雨,形成一点点闪烁的芒点,而任意的身形似乎就消失在寒芒里。
所有的劲箭都被削断,断聊箭顿时失去了方向,只能是乱矢,乱矢扎进地底,掉落在青石上。
一阵激射戛然而止,箭镞再也没了妖异的寒芒,只有一柄剑仍亮。
地上,全是断箭、断矢,密密麻麻……而那个人呢?
月色逆光映照在他身上,他的咳嗽声神奇的消失了,如今他站在了,就像是个神,又或者像个魔,不管是神是魔,都比鬼还可怕。
任意膝不屈,肩不耸,就连绝顶高手在步法挪移时都有微兆轻征,但在他纵掠之际,任何征兆都不曾稍现。
这瞬息间,他人就消失了。
所谓穿云纵地,怜风戏电,既有怜风,自有戏电,这一步伐不出的迅疾,有若浮光掠影,一闪而过,若不细察,根本没人能发觉。
任何人都不能形容他的身法速度。
当不见的人又突然出现后,剑光飞泻而来,如匹练般的横空一扫,剑气激荡,就在淡淡的剑光微微的一闪后。
一道剑痕出现,出现在他们咽喉,撕裂了他们项颈。
鲜血喷洒,血雾漫。
金九龄在退,所有人都在退。
在那王府侍卫包围的范围内,已经尸横遍野,足可以泽而量,这数十丈内,所有人都已倒下,唯独一人站在当场。
一身长袖白衣,月下银发有如银辉……
花满楼听到了气促的呼吸声,陆凤看到了所有人苍白的面色。
花满楼率先开口,轻声道:“任兄,你已经杀了太多人了。”
任意淡淡道:“似乎还不够,我要杀的人还没死。”
陆凤怒吼道:“为何还要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