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朱雀大街的御道上,一支披甲持锐的禁军,正向两人所在的酒楼奔来。
行人纷纷退散两边,直到片刻后,禁军将酒楼团团围住。
在所有人都以为魔头又要大开杀戒之时,一个宦官模样的老者,恭恭敬敬的请出酒楼内的两人,随后在禁军的拥簇下,又向着长安大内皇宫行去。
是不解,亦是诧异!
以那魔头的魔功,这支被一个老宦官带领,不过区区数百人的禁军,岂能擒住魔头,亦能奈他如何?但他为什么不曾动手抗之,正是与当初洛阳曼清院一般,直接大开杀戒?
长安皇宫守卫数千,甚有禁军数万,魔头难道真要与宦官入禁宫不成?
在诧异与不解的目光中,一行人遥遥远去……
没有车架,没有马匹,任意跟在老宦官身后,被禁军左右前后相随,悠然度步。
宦官中等身材,年纪在五十许间,其容貌并不如何出众,但衣着极为讲究;头戴黑色冠帽,饰之金花,身穿朱色上衣,长袖阔口,腰束嵌玉束带,下摆青绿,双足脚踏如意履,予人整齐洁净,奢华不着一尘的感觉。
任意忽地开口,很是随意的问道:“你叫什么?”
老宦官回首微一躬身,从阔口长袖中现出一双苍劲有力的双手,行礼应道:“好叫贵人得知,鄙为宫内大宫监,姓韦已无名讳,贵人唤我韦侍人既好。”说罢,再一躬身,继续引路在先。
任意瞥一眼婠婠,只见她手中抱着貂儿,美目也正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眼中带着几分藏不住的笑意,与一丝迷惘疑惑。
任意微微一笑,回过头来,冷不丁的问道:“韦侍人可是真净身了?”
婠婠不禁一怔,老宦官也不禁身形一颤,回首道:“贵人说笑了,韦某既是宫监,深入禁宫,岂有什么仍不干净的道理。”
任意意味深长的笑道:“那你却对自己下手够狠,可谓‘身残志坚’也!”
韦侍人嘴角一扯,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再不去接什么话了,脚下步履还加快了几分。
听着“身残志坚”四字,婠婠实在忍不住“扑哧”一笑,韦侍人脸色再难看几分。
婠婠缓缓靠了过去,樱口凑到了任意耳边,娇柔甜腻的说道:“他是假的,不是真太监。”
口脂香阵阵袭来,语住之时,她竟然樱唇微启,露出洁白的皓齿,继而轻轻的咬在耳垂;只觉一点湿腻之感,婠婠已霎无其事的退开,纤纤素手逗弄着怀里白茸茸、圆滚滚、醉醺醺的貂儿。
美目瞟见任意神情恍惚,脸上现出一丝失神的表情,她嘴角一扬,不经意间溢出几分自得的笑意。
任意没在说话了,婠婠有意不言,韦侍人更不想再开尊口,一行人从御道转东,走了小片刻终见宏伟庄严,巍峨壮丽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