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清愣了愣,一颗心无声的向下沉了沉,她咬紧了下唇,双手无措地攥着,因为之前拎着那么多的礼物,手心上还出现了勒痕。
“可是黎小姐,你现在已经没事了啊……这场车祸只是个意外,于阳他还年轻,他未来……”
“他已经成年了不是吗?”染白漫不经心的打断,她拿起摆放在旁边床头柜上的小盒子,然后打开,将金丝眼镜戴上,镜片略微隐藏了女孩眸底的芒,折射出似笑非笑的意味,那原本就有的书卷气质更加浓郁。
“成年人总归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她说:“于小姐也是成年人,难道还不清楚吗?”
于清清愣住,一瞬间竟有些哑口无言。
而这时,
病房中的门被人推开,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他看到病房中的场景时,明显的有些诧异,但是当把目光落在于清清身上的时候,神情明显的阴冷了些。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冷冷开口,语气像是染了毒的刀:“怎么,在我这里行不通,就来打扰白白吗?!”
看清楚来的人到底是谁,于清清身形一颤,脸色都白了白,不仅仅只是因为男人身上迸发出来的阴冷气质,还因为前几次见面,男人堪称羞辱的言论,都让于清清现在在病房中无地自容,尤其是旁边还有一个清风明月般干干净净的女孩。
来的人正是邵禹颜。
“我……”于清清无力的蠕动了下唇瓣,发出小的可怜的声音,却又不知道如何辩解,因为事实上好像真的是这样。
“看来你也见过于小姐。”染白唇角半弯着一抹清浅的弧,垂眸的时候语气很淡。
邵禹颜顿了顿,然后满怀愧疚地解释道:“是我大意了,我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来找你,她之前还为了这件事情找过我。”
“这样啊。”女孩只是笑,并没有再说其他的话,那在镜片下醉人的桃花眼,看不出情绪来。
她偏了下眸,侧颜温润而绝美,线条干净漂亮,金丝眼镜更为她多添了几分温文尔雅的气息,像是从中欧世纪走出来的殿下。
邵禹颜的心下意识地漏了半拍,他感觉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
经过一次生死关头,一个人总会有些变化的。
以前黎白虽然气质也很清润,但更多的是温婉和软意,可是现在……
斯文矜贵依旧,可却多了几分温润到极致的锋芒感,疏离又淡漠的清贵,只让人感觉并不是很好接近,甚至还有些压迫。
不过这种念头只不过是在心底一闪而逝,邵禹颜很快就回过神来,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于清清的身上。
这个女人竟然敢找到这里,真是不知好歹!
“白白你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邵禹颜一字一顿的跟染白说,那双锐利的黑眸却始终盯着身形微颤的于清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
他就直接上前粗暴的扯住于清清的手腕,想要将她带出病房。
身后却传来了属于女生清冽而平静的声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