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国京城内,
二月天,寒刺骨。
在满城冰雪覆盖之中,仍可以窥得见那倾了天下的繁荣景色。
谢锦书又收到了一份战报,他拆开看了看,神情淡淡,并没有因为战报上的内容有过半分情绪波动,只是起身,披着雪色狐裘,矜贵的去了一趟皇宫。
“他又胜了。”宫殿中,白衣如雪的贵公子轻轻一笑,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眉眼如画,语气清雅,就那么浅笑着看向对面的人。
染白不用看战报也能知道结果,没有丝毫意外的疏懒把玩着手中的战报,红衣似火,慵懒邪佞:“你应该早就知道。”
“是啊。”谢锦书挑眉应下,“连攻数座城池,战神的称呼就这么打了下来,卫平生也因为多次计谋出色彻底洗脱了嫌疑。这一场仗,墨离衍大获全胜。”
染白不置可否。
“不妨就近几日吧,再晚怕是来不及。”谢锦书给染白倒了一杯茶,从容道,雪色宽大衣袖垂落下来遮住半截精致手腕,“公主深明大义,定不会有事。”
“姐姐!”这时,一道清冽好听的声音从外传了过来,少年帝王快步走了进来,掀开了水晶帘,细碎的流苏衬着他手指修长又飘落,骨节线条分明径直,肤色白皙的过分。
韩寻刚刚进来,就看到了旁边白衣贵公子,他稍微顿了下,笑着打了声招呼:“谢公子。”
谢锦书微微颔首:“陛下。”
“母后宫中设宴,邀姐姐过去。”帝王一身锦裳华服,尊贵非凡,颇像是浓墨重彩的画轴中鲜衣怒马,自在逍遥的少年。
韩寻偏了下眸光,看向谢锦书,“谢公子不妨一起。”
谢锦书干脆地应下:“恭敬不如从命。”
染白放下了手中的战报,嗓音淡淡的先跟韩寻说起了正事,单刀直入,丝毫不拖泥带水:“今日我和谢锦书离京,去趟连城军营。”
“今日?”韩寻怔了下,“你们去那做什么?时间未免也太赶了。”
染白:“要事要办。”
韩寻沉默了两秒,看向了谢锦书,微微拧眉,眼神不善。
“公主决定,陛下看我做什么?”谢锦书薄唇微勾,从容淡定。
韩寻自然是不想应允的。
姐姐才刚刚回来一月左右,当时母后见到姐姐的时候都差点激动的晕了过去,结果现在又要走,他若是同意了,恐怕到时候母后知道,定是不舍,最后还要把脾气发在他身上。
再加上他自己也不想让姐姐就这么走了……
染白似笑非笑:“你还怕我又跑了不成?”
少年帝王拧巴着眉毛,似乎是有些别扭,低声:“不是……就是舍不得。”
“又不是不回来。”见新帝这副模样,染白稍微眯了下眸,说了这么一句话,微微垂眸,略有思量。
谢锦书在众多皇子中选择推韩寻上位……
可如今这朝堂上上下下,谢家可谓是一手遮天。
但按照她的计划和利益,
不可能再任由这样下去了。
大韩皇室,必须掌控主动权,不能受制于人。
染白漫不经心的想着,唇角勾着似是而非的笑意,瞥了一眼谢锦书,眸中的情绪意味不明。
最后,
韩寻还是无可奈何的同意了染白的决定,也拒绝不了。
在午时过后,染白和谢锦书直接前往了连城。
自墨离衍主持军队以来,韩国虽然占尽了先机,可还是接连退败,抢占的城池也悉数被夺回,和染白预料当中没有任何差别。
到达连城的时候,
已经是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