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中,
蔚然懒懒散散的给染白倒了一杯水,动作讲究雅致,然后递给染白,很从容自若的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低沉开口:“法医大人想问我什么?”
“我一定配合。”店长慢条斯理的保证。
然而,
在染白这里毫无信服度可言。
法医言简意赅的问:“关于周佳你有什么印象。”
蔚然很给面子的思考了下,在沉吟少顷之后,才开了口:“没印象。”
很好。
在第一个问题上成功堵死。
染白看向他。
年轻店长懒散又温良的回看,那双浅色眼眸似含了情般。
“店长。”染白很心平气和的陈述事实:“怎么每一次向你调查,都和从未调查过没有任何区别。”
“这总不能怪我吧。”蔚然大概是真的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回答也很理直气壮,带着点不太正经的轻佻:“一问三不知也不是我的错。”
法医随口淡冷的反问了一句:“那是我的错?”
谁知蔚然却回答的很快,没有任何停顿迟疑的时间,只听他笑道:“当然不是。”
年轻店长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在专注看人的时候,时间久了总会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他以十分笃定的,天经地义的口吻说:“你永远都不会错。”
本是随意说的一句话,却没想到得来了这么肯定的一个回答,染白不禁看了青年一眼,不慎撞入那双深邃的眸,仿佛在凝视着深渊。
她不曾看到他藏在笑意下的病态独断。
法医沉默了,没说些什么。
调查这件事,如果指望着蔚然,想从蔚然身上得到什么信息的话。
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染白直接让蔚然帮她叫人,每一个都是她刚刚在教室中一眼看过去可能有点问题的,单独叫。一个问完了再问另外一个。
“法医这是把我当工具人了?”蔚然照着染白的话,亲自帮她叫了几个,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染白,“还挺心安理得。”
法医坐在那里,端着水杯,喝了一口蔚然刚刚给她倒的水,闻言后抬了抬眸,平静道:“不是店长说愿意配合吗。”
“怎么,变卦?”
这种事明明可以让问完的同学回去传个话,很容易的小事,但是染白偏不,指名点姓的让蔚然去。
“怎么会。”蔚然深深看着她,少顷后忽的呵笑了声,也不恼怒,语气温柔似含情:“为法医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嗯,那麻烦店长帮我叫下一个。”法医平淡的说,稍微顿了下之后,斟酌:“或许现在叫你教授更合适?”
“法医小姐姐怎么说怎么有理。”蔚然散漫道:“叫我什么都合适。”
店长很有斯文败类的风范,那双浅棕色的眼眸笑时惑人的很,低声诱哄,似是含笑,轻佻的调侃意味:“我也不介意法医大人叫我声哥哥。”
染白默不作声的盯了蔚然两秒,语气平和如微风细雪:“教授,如果你某一天考虑改行的话。”她平淡道:“我感觉你很有拐骗人口的潜质。”
“这倒不必。”蔚然面不改色,笑意依旧:“我可舍不得呢。”
染白不再跟蔚然说话,言简意赅的让蔚然出去叫人。
蔚然啧了一声,没说些什么,走出了办公室。
活到现在,敢这么指挥他的人似乎只有某位一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