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周立行是知情者。
染白继续往下翻,直到最新一页。
也就是今天。
周佳死了。
周立行日记上的内容看起来是刚刚写下的,字迹潦草又痛苦,有些地方甚至将纸张扎的千疮百孔。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女儿明明好好的为什么会被人害死!
这是报应吗……
不应该!不应该啊!!
为什么。
为什么。
……】
周立行几乎是写了整整一篇的为什么,看起来还有些触目惊心,染白掠过那些不甘的话,视线停在最后一段。
【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女孩子……和她真像,这个女孩子也姓宋。我竟然遇到了她的女儿!叫宋白,真的和她好像啊,就是气质不一样。
宋白是一名法医,我看着生活应该挺好的,她也会放心吧。
多荒唐,我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宋白……
对不起。】
整篇日记中对染白有用的信息很少,她看完之后将日记放回原先的位置。
这是近两年的日记,那之前的呢?
十八年前的日记,确实不怎么好保留,但也不一定扔了。
染白转身走向书房。
她刚刚推开书房的门,就听到门外响起细微的脚步声音,逐渐靠近,从走路声音听上去是两人。
法医不动神色,迅速关上书房的门,淡定的在书房翻找着日记,她在书房可以听得到有人已经走进房间的声音,还有两人交谈的话语。
声音挺熟悉的。
“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谢谢叔。”
“没事,我们也挺长时间没见了。真没想到你都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时间不等人啊。”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是周立行,
还有秦锐启。
这两个人都碰到一起,染白并不惊讶。
一墙之隔,染白一边静静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一边找着日记,最终在靠墙的最后一栏书架的最上方发现了至少十多个的日记本。
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没人动过了,日记上都落了灰,边角卷起褶皱,泛着枯黄的颜色。
染白冷静而迅速的拿下日记本,最主要是在找十八年左右的。
这时,染白忽然听到周立行在客厅中说了一句:“瞧我这记性,我把眼镜放哪了……”
“是不是放卧室了,您找找。”秦锐启说:“叔我先去趟厕所。”
周立行说了声好。
染白随后便没再听到说话的声音,只听得到两个不同方向的脚步声。
法医不慌不忙的翻着日记,动作快而迅速。
不到一分钟,染白又听到了周立行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不在卧室啊,我到底放哪了。”
染白瞥了眼书房的书桌上放着的那一副眼镜。
她在考虑如果她现在把眼镜给周立行扔出去会怎样。
染白无声将日记放回原位,然后靠近书房门的位置。
打算等会周立行进来的时候直接在不惊动秦锐启的情况下把人打晕,虽然有点打草惊蛇,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脚步一声声的靠近,
越来越清晰。
法医垂着眸,挺漫不经心的转了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