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站在屏风后更衣,红木屏风影影绰绰迎映出了一道纤长影子,更衣的声音细微,但还是很清晰的被郁尘捕捉的。
他背对着染白,站在窗前,单手负后,身形严正又笔直,看起来难以接近的冷淡。
“师尊。”直到染白走出来,“我好了。”
郁尘嗯了一声。
魔尊眉眼弯弯,“我替师尊更衣。”
郁尘淡声拒绝:“不必。”
“又不是没做过。”染白慵懒随意道:“没什么的啊。”
“本君自己来。”郁尘眸光幽邃,唇色很淡,只说了一句话。
两人梳洗完之后,先去正堂拜了父母,等从正堂出来的时候,大雪已经停了,世界呈现出干净的雪白。
“公子,夫人。”早时的那个侍女恭敬行礼,道:“周公子来了,正在侧厅等公子您。”
他们虽身处于墓主的一生之中,但是除了经历这一场婚礼,完全不清楚其他任何信息,自然也不清楚侍女口中的“周公子”是何人,又在墓主的人生中成为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只是在听到周公子那三个字的时候,染白心口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忽然泛起一阵尖锐的刺痛,绵绵无绝期。
少女脸色苍白了些。
郁尘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染白的反应。
在这段人生中,是围绕着墓主进行的,而染白直接成为了墓主,也不知是好是坏。
“疼?”郁尘扶住她,清冷低声:“先回房间。”
“我没事。”除了脸色苍白了些,染白没表现出任何异常,“这墓主对所谓的周公子反应挺强烈,师尊你去看看。”
侍女并没有听清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是安静站在原地。
郁尘看了她一眼,不冷不淡:“先带你回房间,本君再去。”
“……”染白:“我还不至于回个房间都需要人送。”
“你也说了反应强烈。”郁尘白衣冷然,带着她走。
染白啧了一声,伸手碰了下心口的位置,汹涌而剧烈的疼痛似洪水般袭来,像是从灵魂深处泛起的痛苦,久久不曾退散。
这位周公子到底做过什么事啊,引得墓主如此反应。
染白盯着仙君扣住她手腕的手,心不在焉的想。
侧厅。
一身蓝衣的男人坐在木椅上,看起来温良的模样,又隐隐有几分不屑世间的淡漠。
“许之。”他在看到那一抹白衣身影后,微微一笑,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仙君白衣,气质淡雅又疏冷,那双清墨的眸不轻不重的落在男人身上,微微颔首。
那个男人……
长了一张和苏子夜一模一样的脸。
准确来讲,他就是苏子夜。
只不过此刻的他看起来比较年轻一些,笑着问道:“怎么不见嫂子?”
“她身体不舒服。”郁尘坐在主位上,嗓音清冽,因为久病服药的缘故带着一丝低沉的哑。
苏子夜看着那白衣似雪的清瘦身影,视线有意无意的滑落在青年脉络分明的血管上,眼神暗了一暗,“许之你近来身体如何?好些了吗。”
郁尘平静道:“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