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因为对他们来讲陈旧无用的几本书,还给他一千颗星。
许愿星留下的悄无声息,那个人走的时候一句话没说。
从长夜漫漫,到天光乍现。
楚绪在桌子前坐了一夜,身体都有些僵硬,阳光出现的有些刺眼,视线模糊不清。给了人一种连眼泪都要流出来的错觉,许是因为熬夜的缘故,眼眶酸涩的很,爬上了红血丝。
他眨了下眼,有那么一瞬间感觉真的要哭了,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下光,想着想着,就笑了,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嘲弄。
折星星哄女孩子的把戏,璟白怎么也用在他身上。
呵。
这种赔礼,
谁稀罕。
楚绪单手支额,散淡的想,睫毛轻颤了一下,无波无澜的沉寂在海面。
最后,
房间中响起“咣——”的一声。
玻璃瓶被一只修长冷硬的手,扔在了垃圾桶里。
静静躺在其中,陈蒙着灰。
…
离开楚家是突然做的决定,却也是扎根很久的想法,从走入楚家的第一天开始。
染白出来的匆忙,只能先找了一家酒店住下,然后再找房子。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
楚绪一整天都没有来,他也没在意,在放学之后联系了房主。
黄昏十分,太阳没入地平线,残存的几分光线虚无缥缈,铅灰色的云像是流淌着眼泪,远处天色挥蒙蒙的,有种被世界抛弃了的压抑。
陈年破旧的老城区,弯弯绕绕的大街小巷,数不清的胡同和缠绕交错的低压电线,构成了在这其中的一间地下室。
“就是这了——”门被人推开,发出嘎吱一声,灰尘迎面扑来,越发显得阴暗狭窄,一股久无人住的潮气侵袭在身边,呛的人直咳嗽。
一进门的时候,地上还凌乱堆着好几个破旧木箱,被男人一脚踹到旁边。
房主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糙,他挥了挥手,不甚在意的说:“这就是挺久没住人的了,落了些灰,收拾收拾就好了。”
这是一间地下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家具也老旧,总共也不过二十平方米,在占了一个浴室,一张床以及一张简陋的蒙尘的木质桌椅以后,所剩下的空间只够落脚,再无他物。
像是见不得光的角落,空间狭小到令人窒息。
染白站在门口,身形笔直颀长,平淡看了一眼。
“行不行?行的话直接把钱交了。”大叔上下扫了染白一眼,看了看她身上穿的一中校服,催促道。
染白平静说好。
住这也没什么其他的原因。
因为没钱,便宜,也因为这是唯一一个不介意。
其他条件,也不重要了。
在转完账之后,房主把钥匙扔给她就走了。
染白一个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走进去,刚想把书包放下,但在看到那桌椅床面上一层厚重的灰,又实在无法放手。
她低低咳嗽了两声,先将地下室收拾了一遍,至少保证能放得下去东西。
身上带的也没什么,除了衣服以外,贵重物品几乎没有,只剩下一个直播设备。
在彻底整理好之后,
她平静而沉默的坐在床上,长腿伸在那,修长双手交叉着抵住鼻梁,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冷漠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