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气压低的骇人,无声最令人煎熬。
一滴冷汗从刑部尚书滴落。
东崚无人不畏惧战神。
不只是那些喜扒人皮钟爱骨灯等血腥癖好,这也确实不是流言,每月将军府总有那么几个死人被送出去,死相凄惨无比,久而久之就这么传出来了,而且大人也丝毫没有否认的意思。
更是因为战神在沙场上残忍到令人心惊的手段,身经百战未尝败,屠灭敌军三十万。
良久,
就在刑部尚书忍不住腿软想要跪在地上的时候,染白终于松了口,懒懒有了动作,对着身后的将士随意招了招手。
将士领会,将囚车上的顾惊羡带了过来。
寒冬腊月,他蓝衣翻飞,清俊出尘的很,即使是身处在囚车中,身形也依旧挺直,倘若不是那一身阴鸷棱角,让人退步三尺,只怕会引得无数人倾慕。
未见其人,最先感受到的便是那寒入骨髓的压迫性,毕竟是当初与战神齐名的人。
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道身影上。
刑部尚书抬起衣袖擦了擦汗,赔笑道:“多谢大人。”
染白并没有应那一句话,凌狭暗沉的桃花眸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惊羡的方向,眼中的兴味以及侵略性,只有顾惊羡一人能懂。
他无畏同她对视,眉睫浅浅,刻意忽略了染白眼中的意味,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
“尚书可要好好押送顾将军,别让他出了什么差池。”染白在片刻后收回目光,嗓音冷淡又危险,漫不经心的很:“我特意给刑部备了份礼,望尚书喜欢。”
叙白能给他什么礼?
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她和叙白无冤无仇啊,这阴晴不定的脾气发在她身上,尚书真的要哭死了。
她弯腰行礼:“我实在惶恐,恕不敢当。”
“尚书的意思是不收?”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人大骇,刑部尚书只得道:“不敢。”
染白神色淡淡,骑于马背之上,身后是高高的城墙和万丈风雪,她拍了下手。
立刻有士兵端着一木质礼盒上前,礼盒是暗红色的,像极了干涸后的鲜血,刑部尚书接过之后心惊肉跳,她在刑部见过不少残忍画面,这熟悉的触感,可不就是血吗!
可是她一个字也不敢多说,立刻双手捧着礼盒跪下谢恩。
“尚书不看看吗。”虽然是个问句,可染白话里显然没有征求刑部尚书意见的意思,不过一句话,极具压迫性。
尚书料想定不是什么好的,却也没那个胆子违背将军,生怕自己哪一天的结局也成了叙白剑下数百万亡魂之一。
她当着染白的面,深呼吸一口气,慢慢打开礼盒。
街道两边的百姓还有世家公子也都纷纷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