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现在已经咬牙切齿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她在心底把系统骂的狗血临头问候了祖宗十八代一个词也没有重复。
“我没有祖宗的。”系统忽然老实道。
那冷不丁的一道机器音来得突然,魏宁吓了一跳。
在反应过来系统问什么之后,她震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系统在宿主需要的时候有必要读取宿主的内心,才能帮助宿主更快的解决眼前的难题。”
“……”魏宁:“谢谢,我不需要。”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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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魏宁就借着这个伤势在清风楼赖了很久很久,毕竟这里是最容易见到反派的地方,当然这一切还要感谢她的知心小姐姐!
只是唯一不好的是,在这里除了能碰到反派,还能碰到余尹。
这个少年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每次看向她的目光,都让魏宁有一种极度警惕的感觉,仿佛被看穿。
再比如,
她夜半饿了,在清风楼的后厨津津有味的啃着一只烤鸡的时候,这个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沉沉看着她,冷不丁问出来一句:“你是叙愿?”
魏宁吓得差点心肌梗塞。
这个小怪物呜呜呜呜!
关于刺客的事情解决的干脆利落,染白是被从小刺杀到大的,早已习以为常,这段时间是来过清风楼几次,不过因为余菟,看望魏宁只是顺路,还是某人自己撞上来的。
东陵,
三月初。
春寒料峭。
皇宫铺了满目雪白,悄然融化,覆在河水上的冰层在消失不见,柳树抽了芽,隐约露出一抹嫩绿色。
明黄琉璃瓦,高墙朱红很是漂亮贵气。
今日入夜,皇宫办了场盛大宴会,会邀请所有王公大臣入宫。
这场宴会,染白破天荒的竟然带着顾惊羡一起入宫,皇宫中宫女侍卫匆匆走过,没有人敢多看一眼,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便目不斜视的走了。
小雨淅淅沥沥,从早上一直下到现在都没有停歇之势,凉风像是刮在了骨子里,将军却只穿了件单薄利落的黑色长袍,与暗红底色相互映衬,愈发衬着那慵懒病戾的压迫感,像是高高在上的神魔,定天下掌生死。
起初还有侍卫跟着他们,染白都让退下了,冰凉颀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搭在轮椅把手上,嗓音也冰冰凉凉,和她这个人一眼,一丝温情也无:“顾将军这是第二次来东崚皇宫吧。”
濉城大战后,顾惊羡受到重创,又因为当时在潮湿阴暗的地牢里耽搁了好几天无人医治,即使后来捡回来一条命,也因此落下了病根,畏热畏寒,经不起一点折腾,像是装满了水的瓷器悄然裂开一道缝隙,过满则亏。
虽然这段时间在将军府养回来不少,但还是治标不治本,如今在三月的天,即使身上披着深蓝色大氅,毛绒绒的羽毛护住体温,浑身仍像是被冻住了般。
他坐在轮椅上,睫毛微垂,瞳孔晦暗难明,映着挣扎着落入他眼底的雨光,语气平静冷淡:“大人好记性。”
六年前,
似乎是个冬天。
那时候西濬和东崚还没有交恶到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顾惊羡曾代表西濬国主来向东崚祝寿。
当时的顾惊羡是什么样子。
年少成名,意气风发。
不知是陌上谁家少年郎,一身孤傲锋利,与这世俗格格不入。
只不过,
是曾经。
六年后,
他不过是西濬的一枚弃子,史书上的败将,东崚的阶下囚。
世事多无常,
反复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