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日后,
山庄中,少年兴冲冲的跑过来,左手右手各抓着只大螃蟹,螃蟹蟹钳还在不停的挣扎舞动,允习笑的灿烂,兴致勃勃:“初九,我们今天吃大闸蟹!”
姑娘纤细淡薄,白衣如雪,气质也清冷,那张脸伤疤贯穿,但不少疤痕已经褪去,留下了浅粉的痕,比最初骇人的模样好了不少,眸子乌黑空冷,看了看在少年手中挣扎的螃蟹,收回目光。
允习的话实在是多,从早到晚都说不完,仿佛少说一句话就会难受半天,以前允习只能和褚舟止说,对方又没有那个耐心听他说话,如今山庄中多了一个人,允习简直找到了快乐源泉了,天天扒拉着染白说个不停,虽然说姑娘是个哑女,不能说话,不能给出回应,但是允习依旧可以单方面说上一整天,他觉得染白就是他的知音。
染白:“……”
谢邀。
大可不必。
染白被允习扒拉着说得很暴躁,表情冷的能结冰,偏偏允习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如果染白能说话,她说的绝对是滚。
滚!!!!!!
“大闸蟹要怎么做,我得找师傅请教一下,等今天中午我给你和公子做大餐,哎,初九你吃过大闸蟹吗?我做的一定比你吃的那些还要好吃,保证让你吃过一次,念念不忘!”
“什么大闸蟹?”低低哑哑的嗓音由远及近的传过来,带着几分漫不经意的轻嘲,声线比春光还性感几分:“不被毒死就不错了,还是放过螃蟹吧。”
“公子!”允习着实气恼,他对他的厨艺有一种迷之自信,即使被打击过千百遍,也依旧坚信未来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大厨!这就是允习的梦想。
“别听他说,小九,过来。”
这个时候听到褚舟止的声音,比起允习叨叨叨个不停,简直如同天籁,虽然说褚舟止的话,染白有点被冒犯到,但是没关系,总比耳朵起茧的好。
她转过身,褚舟止今日穿了身白衣,大片大片的莲花纹淡雅绣在衣裳,在阳光下若影若现,流漾着淡淡的光晕,衬着身形修长,风流中多了几分文雅,不似红衣那般邪意盎然,容貌精致,薄唇挑着浅笑。
哑女看了看,走过去。
褚舟止端详了她两眼,狭长的桃花眸没什么避讳的盯着少女,瞳孔花色正盛,稍不注意就被勾了魂。
半晌,才露出一个轻巧慵懒的笑,修长手指懒懒扣住染白瘦削的手腕,把人带到了自己面前,兴致有几分愉悦,低声说:“脸好多了。”
染白被带到他的面前,漆黑眼珠静静看着褚舟止,没什么表情。
“女为悦己者容,你这小哑巴,怎么连笑都不笑一个。”褚舟止瞧着女孩淡淡的模样,白皙手指轻曲,不轻不重的在女孩额前弹了一下,懒懒开嗓,有些意味不明的低沉,“白给你治脸了。”
染白冷着脸,微微蹙眉,不说话。
“这样容易长皱纹。”褚舟止歪头,笑了一声,抬手抚平姑娘眉眼,指尖的温度并没有沾染春日该有的暖,反倒是微微的冰凉,那白色衣袖的莲花纹路在染白眼底晃过,她微微侧了下脸,后退半步,
“碰都不让碰?”褚舟止讶异挑眉,似笑非笑。
“……”染白抬手指了一下自己,做出走的意思,一脸严肃。
但是对方不知道是没有懂,还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怔然片刻,若有所思,细密长睫垂下来,遮住了半边的眸光,视线慢慢滑下来盯着她的手指,那样的目光莫名让人感觉有些缠绵又勾人的危险。
女孩手指纤细白皙,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指尖沾了点阳光,晃在褚舟止瞳湖中。